像在哪儿绊了一跤,蹭破点儿皮而已。
在场的那几个大夫和护士,边费劲地脱掉橡胶手套,边不可思议地摇头感叹。帮忙送肖红兵过来的校医和教师也围着他表达各自的惊羡。可肖学方心里丝毫没觉得踏实,望着躺在那儿的肖红兵,他忽然发现这丫头嘴上号啕大哭,可骨碌乱转的眼里却闪着几丝狡邪的笑意。不知为什么,他想到了王亚玲,想到了她充满魔力的脚趾在自己肚皮上游走的样子。
肖学方努力挤出些笑来,满腹狐疑地抱起肖红兵回家了。
走出好远,他才意识到身边还跟着大女儿肖红军。他偷偷瞥了她一眼,见她正板着脸,沉浸在未定的惊魂中。他忽然觉得,还是对这个略显木讷、倔犟的大女儿更有把握。而怀里抱着的这个小东西,总令他不敢或不愿加以揣摩。一想到她,眼前就跟着出现了药酒瓶里那些奇形怪状的家伙,那些葡萄糖,还有王亚玲的脚,……
肖学方发现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恰恰是自己常常感到心悸的引子。
肖红兵在医院的手术台上醒过来。她不记得自己怎么会躺在这儿,被一群只露出眼睛的人盯着。她想哭,又不太敢,在这群陌生人面前,显然对自己哭闹的效果毫无把握。她忍着,逐渐觉得身上哪儿都疼。就这时候,她看见了父亲。
肖学方的到来,使她心里踏实了很多,便毫不犹豫地号啕大哭。她觉得很伤心,可一时没想出伤心的理由,边哭边琢磨着。
嘶叫无声 三(2)
从烟囱上掉下来的事儿,是她由父亲抱回家以后,才从林仪训斥肖红军的话里想起来,还都是一段一段的。她记得那些像坦克般压过来的黑云,记得下雨、打雷,记得自己很冷,孤零零地在高处,记得肖红军在自己脚下,那是她第一次觉得姐姐很矮,仰脸叫她的样子很可笑,也挺可怜。至于从烟囱上坠落的过程,她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这也许能印证某些人的观点,她摔下来的时候处在无意识的状态,所以摔不坏。
回到家,她看着林仪从头到脚摸自己,虽然隔着绷带,仍然能感觉到母亲的手指在颤抖。她不明白母亲干吗要这样。她发现父亲和姐姐都僵硬着脸,心里直犯嘀咕,拿不准自己是否闯了祸。
少顷,心情忐忑的肖红兵觉得饿了。
林仪在医务室的床上一直等到王亚玲回来,因为身上的湿衣服已经被王亚玲扒掉了,几乎光着身子,没法出门。
王亚玲跑回来,见她仍躺在雪白的被单下,这才想起那几件带着尿臊味的湿衣服。她从柜子里翻出一件白大褂递给林仪。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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