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有种想舒展的冲动。她的眼眶湿了。
终于,霍强从她脚上抬起头,吐掉嘴里的血,又抽出裤子上的帆布腰带,紧紧扎住她的脚脖子,“得赶紧回去,让校医瞧瞧。”
肖红军木然地点点头,刚要抽回脚,霍强再次攥住它,仔细帮她穿好鞋袜。
“甭害怕,不一定是毒蛇。”霍强见她眼里有泪,随口安慰着。
嘶叫无声 九(9)
肖红军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鼻子发酸,她一声不吭地站起身,由着霍强架起她的胳膊,一瘸一瘸地下山去了。
听说有人被蛇咬了,随行的校医和村里的赤脚医生都跑来看。赤脚医生有经验,当即断定这不是毒蛇的牙印儿,可校医却指着伤口提出质疑,不是毒蛇怎么伤口周围都是红的?肖红军知道她指的是霍强嘴唇嘬出来的印记,却没敢提这事儿。
为保险起见,肖红军还是被送到公社卫生院,大夫帮她处理了伤口,还打了针破伤风。
回到下洼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睡下了。护送肖红军的齐老师破例跟进了女生宿舍,严肃地叮嘱所有人今后谁都不许到山上乱跑,“出了事儿自己负责。”临出门时他加了一句。
当晚,肖红军躺在铺上很难入睡,霍强趴在自己脚上的情形始终在眼前晃动。她乱糟糟地想了很多,甚至想起批斗会上王亚玲对肖学方如何勾引她时的那些描述。当时她丝毫不能理解那些动作的含义,更无法体会王亚玲的感受。而现在她隐约觉出那种行为的危险,就像她在干校山上吃多了酒葡萄时心中萌发的恐慌一样。她用脚趾紧紧夹住被角,感觉着从趾缝间一直传到脊背的那种悸动。
那一夜很静,肖红军在被子里细细品味着自己的身体,直到黎明时分才恍惚睡去。
第二天齐老师让肖红军在队部休息,可她坚持要去上工,齐老师挺高兴,说她是轻伤不下火线。
不知为什么,霍强再看见肖红军时显得挺不好意思,尽量躲着她的眼神。休息的时候大家都围住刘宝山逼他讲村里的事儿,只有霍强独自远远坐着,偶尔朝这边望望,就是不过来。
“刘队长,”有人问,“您说您管那个刘喜翠叫二姑,是吗?”
“嗯。”
“然后您还管咱刘支书叫四舅爷?”
“啊。”
“那刘喜翠管刘支书叫什么呀?”
“呃……过去都叫四哥。”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我们全叫支书。”
“你们全是一家子,怎么还分地主贫农的呀?”
刘宝山被问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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