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嘛,她抚着渐渐隆起的小肚子说,红旗,打完仗就回来,你可以当爸爸了。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说,尽量吧,不过战火无情呢,万一牺牲了你就把肚子里的孩子做掉,另外找一个好男人过日子吧!她捂着我的嘴说,不许这么讲,你一定会安全归来的,我们娘儿俩等你。我知道,我们坦克部队是要参战的,我们团配属参战部队某陆军师,参加了攻打高平的战役。当火车隆隆战歌声声地把我们由北向南运送到前线时,那种参战的氛围,战士们的请战书,像雪片一样飞向团部,人人热血沸腾,个个慷慨激昂。人就是环境的动物,身在这样的环境不由得你不激情满怀,这时再提出复员、转业那无疑就是胆小鬼,就是要受军法处置的逃兵。也就是在这时候,我们的连长临时抽调到师里做参谋了,叫我代理连长,我是临危受命,是非得打完这仗才能离开部队了。当然,我从小就受到父辈们‘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的教诲,什么‘青山处处埋忠骨,何不马革裹尸还’的诗句记忆犹新。
和她的认识就在临战前一周的全团誓师大会上,那晚专门请来了师部的电影队来放电影。她就是电影队的队长,她带着三个女兵和一辆北京吉普车,开进我们住的营房。那营房实际上是我们临时租用的乡村中学,我们的装甲车列阵排列在操场四周,操场正前方的电线杆中间拉着一方银幕。四周栽种着密密的相思树,我记得那天放的电影是《英雄儿女》。电影开映之前,照例是‘誓师大会’。操场上坐满了黑压压的战士,这之间战歌此起彼伏。西南边陲的早春气候湿润而温馨,夜风不时送来一阵阵芍药花的香味,被全副武装包围着的是师部电影队的几个漂亮女兵。她们从容不迫地架起放映机调试幻灯,播放音乐,银幕前吊在两棵高高大大木棉树上的喇叭里不时传来电影队队长李炜彩那嘹亮、清脆,仿佛就像中央电视台播音员那种有磁性的声音,这时电影屏幕上幻灯打出的是一面巨大的八一军旗。广播里传来是李炜彩抑扬顿挫的女声,她在誓师大会之前播送着各个连队的‘决心书’、‘请战书’和连队中的好人好事。在电影机前的工作台上竖着一盏明亮的灯。李炜彩端坐在电影机箱上手持着稿件在朗读。灯光映照着她秀丽的脸庞,圆圆的脸白皙中透着红润,因为激动,脸上甚至还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军帽中拢着的齐耳短发,那两颗清亮的眸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明媚,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她那铿锵有力的言词跳动着诗般的韵律:现在我朗诵坦克二团三连副连长龚红旗同志写的《边陲战歌》,以表誓死保卫祖国的决心,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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