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诗是革命队伍中的快板诗,缺少深沉的意境,鼓劲还行,传世就不足了。还是文化素养差了点,龚副连长。李炜彩笑得很爽朗,一副胸无城府的样子。听了小女子这席话,我当时吃了一惊,心想,哟啊,这女子竟懂得打油诗的出典,不可小看呢!我他妈的整天说人家黄玉珍没文化,现在竟出现了一个有文化的小女子嘲笑我没文化。我偷眼瞄了一眼她手中的书竟是法国作家亨利。特罗亚写的《普希金传》。她看我留意着她手中的书,于是莞尔一笑道:“龚副连长,我劝你,有空还是要多看看中外大诗人的诗作,厚积薄发,学学李白的豪壮,杜甫的深沉,白居易的通俗,李清照的婉约,温庭筠的缠绵。当然,俄罗斯普希金、涅克拉索夫、阿赫玛托娃、叶赛宁的诗,也很值得一读。我不喜欢马雅可夫斯基的作品,太矫情,你的诗颇有马氏遗风呀!哈哈。”她再次爽朗地大笑。这笑笑得我有点无地自容了,我只好转移了话题,你的部下都在擦拭机器,你一个人躲在这儿偷偷看书。我刚才一人漂洗了那块大银幕,你没看见,现在偷偷看书是忙里偷闲,总比某人带着战士偷老乡家中的鸡强呀。这话又击中了我的要害,这偷鸡摸狗的事是我干的,被团里通报过,怎么这个聪明的小女人都知道了。我有点不好意思,抬眼看到了前方两棵槟榔树中间绳索上悬挂的电影幕布,是够大的。我回避了偷鸡摸狗的话题,带点讨好地说:“李队长,你一人洗这块大家伙,不简单呢。”她接着说,“实话告诉你,龚红旗,我明天下部队去了,到了那边就是打仗,这放电影的差事,打仗时是用不上的,我已正式要求到陆军团卫生队当队长去了,咱作为军人的女儿,从小在军营长大的,就要有军人的气质,是骡子是马咱们战场上见。在这儿写诗作画表决心都是纸上谈兵呢。”我说:“那你一定是四蹄翻飞的骏马。”“你呢?”“我是身披战甲的铁马,我们在战场上并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