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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唐百衣扭过头去,默不作声地在榻边缩成一道扁平的长条,尽可能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很明显,面前少女在抗拒。
银尘蹙眉,凝重地翻身坐起。
这般景象是往常从来没有过的。
唐百衣阖眼,不去迎上银尘探究的目光,抱了抱薄被,“师尊,若是累了,这床榻也不小,挤挤也行。”
一声冷哼,低沉的嗓音,“同眠了千年,这时候倒是抗拒了?”
唐百衣狐疑地睁眼,同眠千年?
对了,自家白狐夜夜挤占自己的枕头,过去哪个晚上自己不是怀抱着一大团柔软的白毛睡?
而银尘只是,化作人形罢了!
唐百衣抿了抿嘴唇,拍了拍一边的床榻,向内复又挤了挤,装作大度道,“没问题,睡吧!”
面前居高临下的高大身影,背着窗棂投下浓重的阴影,笼罩在唐百衣眼前。
竟然多了几丝压迫感。
空气凝固。
小筑寝卧内一片寂静。
唐百衣沉稳地抱被不语,专心阖眼。然而,当不知几何时过去,复又睁开眼时,发现面前榻上空空如也。
就这样,离开了么。
不知为何,内心苦涩。
空落落。
唐百衣揉了揉眉心,看了看窗外高挂的新月,将脸埋进薄被中,叹了口气。
而另一边,正倚树品尝美酒的孟真痕也没好过到哪去。
“银尘?这么快哄好了?”揶揄的声音,孟真痕头也不抬,继续大口灌入桃花蜜酒,邀请道,“来一壶?”
“你最好主动交代。”银尘大步靠近,狭长的美目微眯,危险的眼神。
孟真痕抬起脸,见到面前人的模样忍不住哈哈笑出声,又是一大口美酒下肚,这才抹嘴角道,“白泽,酒后恣意,得谅解。再说了,这些陈年旧事,也不是多少见不得人,阿衣有朝一日若能达到更高的高度,这些风流韵事,自然也会传到她耳中。”
孟真痕顿了顿,难得揶揄一笑,“白泽,你下贬轮回的事,可是拜那矜贵的公主所赐。”
重拳倏地出手,击得桃树阵阵摇晃,银尘低沉愠怒地凑近,“她神魂俱灭!你还消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