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挂满忧愁,忧愁在欲言又止的眼神里漂泊,漂泊着瞬间的无奈和欲言又止。
“别去?,好不好?”她道,“不就是公费旅游?再说澳门你也去了多次,少去一次又何妨?”
当时他以为她心有不满,以她素来预见颇为准确的那点自信,吓唬他这个油子兵。对他此次前往澳门,素芳一直反对。
她说她有种预感,自己的右眼一连几天跳个不停。这种情形在十一年前表姐夫发生意外的前两天,如同现在一样折磨着她。
结果没有过几天,正是刚刚有预感的几天后,表姐夫真的走了,走得那么匆忙,走得那么让人黯然神伤,走得那么面目全非。
轿车从大拐弯处神秘地刹车失灵,不听使唤地如蛇行如云散,横空跃起,如雾般坠落峡谷谷底,等打捞起来时,已经面目难辨。
她不停地讲着这事,弄得他心烦意乱,失了方寸。想大吼斥责,终究还是忍而不发:“你的好意我晓得。但是此次出行不同往日。”
树芳的忧愁挂满了一张脸。她知道他所说的“不同往日”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些不明白,在如此关键的时刻,他竟然离开了关键的岗位。而且,与一个已经不再关键的甚至会因此耽误前程的女人出去,这的确并非往日的黄权路那般谨言慎行。不仅谈不上谨言慎行,就连一般人起码的谨慎也难说得上。用树芳的心思来看,他像是着了魔,而且一魔不起,难有醒的日子。
“唉成也计雯,败也计雯呐。”
从树芳的这句话里里,他自己听出了许多的无奈。他现在才明白,树芳的话语的确不是在吃醋,而是非常诚挚的规劝。他突然觉得,这是一种真正的发自内心的自然表现。而这样的感觉只有在回到兰?市,且在如此形单影只的情形下,才能深切地感受到。
这种感受似乎很晚了。而且不晚则已,一晚就不可救药。他仍然记得自己进入火车车厢后的最后一句话:“别这样好不好?别尽往事情的坏处想,事情想坏?,空生白发。”这是一种七分严肃三分逗乐的口气,有关此节,他心里清楚。
“不听真人言,吃亏在眼前。你晓得我并不在意,你是否争得个一官半职的。再说,官越大,欲望越强烈。而你应该清楚,你每走一步,陷得越深。”
树芳的语气仍然一如既往,一如既往得有些像超一流的实力派演员。
当时他的确觉得,树芳就是经过多年训练的实力派演员。举手投足之间的忧愁自然而不做作,在应当出现时自然而然地流露,流露得那么逼真,逼真出九分半的机智,半分的装腔作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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