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异乎寻常地平静,平静得如同二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的前夜,冷不棱汀冒出棵手榴弹却足以要你的小命。滞息、沉闷。出奇地滞息、沉闷。
大呼小叫的儿子,似乎突然懂事了许多,一边静静地盯着树芳的每一个细小且精准的动作,一边收拾起书本,准备离开暖暖的电烤灶,回到自己那个狭窄且寒冷的卧室,重操旧业去了。
“小明,你想去哪点?”妻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给你们腾地儿。”
“腾地?”
“是的。”
“腾啷子地?嗯,你给我坐下,做你的作业。”
只听小明唉唉诺诺了几句,似乎又坐回原位了。客厅里顿时针落地有声,雾入室呼啸。黄权路站起身,走出寝室,乜了妻子一眼,妻子不温不火,平平静静,坐在沙发里。
“黄权路,你给我过来。”
“是。”
“你最近做的事,我理解。我不是不理解。”
妻子的话语微风般轻柔,细雨般和蔼,象跟自己争气的孩子谆谆说教。他谨慎地“嗯”了一声,等待着妻子老子云庄子曰地说上一气之后的雷霆大怒,等待着暴风骤雨的到来。金刚一怒天下诧的冷气似乎随时扑面而来。
“坐下。既然你认为是对头哩,你就放胆坐下。”
他不敢坐下,不是因为没有道理,而是因为愧疚,实在愧疚得很。愧疚得唯有站着,心绪才有片刻的消停。
他看了看埋头做作业的小明,她也看了看小明。她点了点关,他也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一起离开了家门,在校园里漫无边际地散起步来。谁也没有开始开口的意思。
最终还是郑树芳开口:“你不归家,我也没有怨你。”
他听了此话,心下有些感激,感到她的善解人意。他默默地听着,千言万语藏心间,一时语塞无言对。
他们身后一个瘦小的身影不紧不慢地来回游离着,在稍粗的树与树之间不断的转换着视角,听着他们的每一句对话。
“计雯其实也活得很苦。她的苦楚我也略略有所感受。男人死?十好几年吧,无儿无女的,病了,总得有人照顾吧?”
一声“计雯”仿佛把黄权路从遥远的记忆里拉回到现实中来。全校教职工只有树芳直呼计雯大名,她从来没有称呼过“纪校长”或者“计校长”,而纪文似乎也并不在意素芳如何称呼她。
纪文常说,树芳心里有股气,等这股气顺过来,也就云消雾散了,何必与她计较呢。自己对她不起,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下辈子报答她吧。至于名字一个符号罢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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