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黄权路的脸庞。
黄权路也打量着她,看住平静的脸上上,偶尔抖动着一两丝顿悟的微动。
这在他当时看来,无疑是个心结。心结是魔。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之际,只感到前额被什么东西抚摸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阶梯中央横躺着那个塑料袋团儿。接着只听她的鼻息沉沉、冗长,拖了大约五六秒钟,突然低沉的吼道:
“疯子,滚!”说完,准备上楼。
他终于听到了一场低沉的吼叫,挤压着他平静的心绪。你的以对突然战栗了一下,只那么一下,他仿佛等到了一个缠绕他近两年的结果,这个结果一旦明了,他反倒似看透了些什么,却又似什么也没有看透。
他只觉得时间突然象是凝固,冷确。地面却在不停的晃动着,晃动得像一张巨大的蛛网,自己越扑腾,这网就越无垠越紧凑。弄得他似乎快要闭气,自己仿佛气若游丝。
“人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这话本来就是什么也难以看透的心情的折射,现在他的确明白了,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有看透,并且觉得当时说出此话时,有些可笑了。
他直到现在也没有看穿。所以他还在尘世中跌扑滚打,真正看穿的倒是这个女人了。提起这个女人的看穿,他还有些许的内疚呢?尽管这内疚只是些许,但是毕竟是内疚呐,所以他坚信自己是难以看穿的了。
那个女人闻声转头,眼睛睁得如铜铃,问道:“疯子,你说啷子?”
“疯不疯,非常疯。似疯而非疯。纵然万人看你像疯子,你未必是疯子;当你把天下人都看成疯子时,你想不成疯子都难。”
她惊异地看着他:“你不生气?我……这样对你,你居然不生气?”
“你气是因为我不争气,我不气因我不知气从何处生。”’我说。“气与不气,在面上,不在心里。”
过了好一会儿,她脸露愧色,默默地看着他。
又过好一会儿,她说:“你不是疯子,但是一个怪人。”
“我不是疯子?”
“疯子会打人,你不会。起码现在没有。”
黄权路仍然记得,那时,自己居然哈哈一笑。这一笑,倒似看懂了一点道理:人们往往被各种烦恼所束缚,许多烦恼不是自身的原因,而是其他人强加的。人说得多了,假的便也成了真的似的。歪理也自在成为正理一般,自然生长着。
天下所有的真理,也许都是首先歪理而后才成为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吧?他仍然清楚地记得,那时自己想到这里时,居然开怀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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