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ICU(重症监护病房)外的玻璃窗前,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小王,看着他一天天由黄变黑。
终于有一天,他的口中冒出了鲜血。ICU的同事们象征性地在小王的胸上按了几个来回,拉了一大段已成平线的心电图,宣告了这一年轻生命的终结。死亡证书上填写的年龄是32岁!
我走进ICU,同护士一起为小王擦身,穿衣。那位未婚妻在旁边问我:“人死的时候,是不是传染性最强?”我忍无可忍,对她大吼:“你给我出去!”
我们一致同意,用大家捐的钱为小王租一个大灵堂,买几个大花圈,剩下的钱全部交给了从农村前来奔丧的小王的父母。
几年过去了,我的又一个师弟因患肝癌去世了,年仅40岁。追悼会上,有人开始议论:“我们这职业太危险了,治啥得啥。”我愕然了!是呀,大家说的有道理——老的泌尿科主任患膀胱癌去世,老的胸外科主任患肺癌离世,我的师弟患肝炎、肝癌早逝,不会都是巧合吧?会不会与过劳、生活没规律、精神压力大、病原体(已知及未知的)围绕等因素有关?期待着今后的科学发展来逐渐揭开其中的奥秘。
挥泪送别了刚刚步入中年的同事,我们这群不同年龄的医生无语地握手,互道珍重。
百味人生(1)
◆陈学良山东大学齐鲁医院血液科,主任医师、教授、血液专业博士生导师、肿瘤专业硕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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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刚蒙蒙亮我就醒来,口中有些干苦,睁开沉重的双眼,看看表正是5点。不由自主地想起女儿的病:她今年34岁,一名职员,半年前因突发脑卒中而急诊手术;春节前又一次姑息手术;5月10日第三次行颅内新生物全切术,风险是肢体瘫痪,失语,不同的精神症状遗留。性质有待病理切片,临床判断是恶性胶质瘤。昨天是她术后的第二天,她无力地躺着,头上的引流管还流着血水,双眼睑肿着,时时地皱起眉头。她不再问什么,因为我总告诉她最大的可能是血管瘤。我陪她很晚才回家,心头像压着沉重的铅块。
我下了床,照例到平台上展开双臂做几次深呼吸,头脑清晰了许多。抓紧时间盥洗、用餐,准备上班,上次查房就是替换的,今天我必须去查房,看一看我的病人。
我坐在班车上,窗外的天似阴非晴,我的心也阴沉着,思索着为什么疾病会如此突然地发生?又是那样地凶猛?我很无奈,然而心中又怀着深沉的期盼,或者病理奇迹般地报告良性?或者在她身上一切奇迹都会出现?过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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