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医生月工资只有不到100元钱,但医生从来不拿红包,年底时各大工厂会宴请医生吃饭,夏天还送来工厂自制的汽水。社会无比尊重这一群体,很少听到病人告医生,常常是病人的父母在出现医疗事故时安慰医生放下包袱,感谢医生尽力了。
不平凡的一天我每天要跑三个地方:华侨病房、高干病房及普通病房。在普通病房完成早交班后,即小跑到300米外的华侨病房。那里每天住着几十个华侨及外国病人,都是慕吴孟超教授的大名来的。豪华单间内多有家属陪同,除写病例及病程记录外,我要花很多时间回答家属提问。500米外的高干病房条件较差,只装修了三间空调房间,为吴教授的手术病人专用。
吴孟超教授作为负责医疗教学的副校长,每天下午在大学校办开会办公,傍晚来查房,再确定第二天的手术病人。常常在调整手术时,已是晚上八九点钟。我必须马上与手术室商量加手术,与血库商量备血,找病人家属谈话,下医嘱备皮、禁食等等,第二天早交班后,再跟随吴老手术。每每手术顺利完成后,在更衣室内,吴老总奖励我一根香烟,让我同他一起美美地深吸几口。
1988年的一天早上,我开始为一位特殊身份的病人做术前准备。他叫宦乡,是我国当时最著名的国际问题专家。他180厘米以上的个子,留着描写鲁迅的那种平头,目光炯炯,声音浑厚,笑声爽朗,绝大部分的时间是在提问、倾听及看书。宦老已80岁了,在肝右叶发现了占位性病变。
我整理好病历,像往常一样到了院办小会议室,心血管科、呼吸科、麻醉科的专家都在场,由我向上海市委领导汇报手术准备情况,这样的汇报已有过数次。
回到病房,宦老像往常一样迎接我,我们向他隐瞒了病情,“骗”他患的是血管瘤。这是惯例,但很痛苦,因为我们在骗病人,更何况骗的还是一位我尊敬的长辈。他很配合地躺下,我为他备了皮,他风趣地问我多长时间剃下的毛会长出来。
下午,汪道涵同志来了,他们谈论着一个秘密行动,由宦老带队,同汪道涵及钱伟长一起赴新加坡,会见台湾当局的代表。汪道涵笑着对我说,要精心治好宦老,手术恢复后陪他们去新加坡。我后来才知道“秘密行动”就是那具有历史意义的汪辜会谈,作为医生的我差点亲历。
傍晚,我下好医嘱,正打算去食堂吃饭,护士让我接电话,我到了值班室拿起话筒,那边传来了邓小平办公室的声音,在询问宦老的情况后,让我代问宦老好。
第二天早上,我们将宦老推进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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