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也没顾上倒就一头倒在床上。
日光刺疼眼睛时,我仍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醒着。撑起身子去够床边那张有着黑褐色斑驳的小方桌上的闹钟,天,九点半,我怎么睡得这么死。心里暗暗叫苦,完了完了。我猛地起身,头晕目眩,我想我是勇敢的,我没想象到自己这么勇敢,我坚决而果断地爬起身,天旋地转,但我仍克制着自己不要再贪懒地倒在那张软绵绵的床上,被没有知觉的昏睡淹没。
“你们说这姓江的也太把自己当个人物啦,这院长的毛脚女婿八字还没一撇,无缘无故地就敢迟到……“
“对了,老施,你还不知道吧,听说,曲凡生和江北前些日子做的那手术,就是给小姑娘接死三个手指的事儿,病号家属到院里投诉了,说什么,骗他们把手术做了,钱花上了,却白白搭上一家子活受罪,院里若不给个交待,就告到法院去……”
“呵,早听说了。”
我谔然地立在办公室外面,脑袋嗡地象进驻了战斗机四处哄鸣。有炮火燃尽的枯骸,焦黑色的,风翻卷着黄沙企图迷瞎我的眼睛,我立在旷野中,乌云层层叠叠地和朔风扭在一起,远方却响着号角。一片红光,我显些就这么歪歪斜斜地载倒,幸好右手及时地抓住了门把手。脚不知道该迈进去还是要拂袖而去。左面颈部象针扎地疼了几下,脑门上冒了层汗。我顺着手在疼痛的地方摸了摸,发现有个橄榄状大小的硬块。是淋巴结吧,我想。
我还是推开了那扇虽然只有一层薄木板却压在心灵上沉重的无法喘息的门,“咯吱——”阳光象跳着舞的精灵扑进瞳孔,我旁若无人地拖着麻木的象是别人的身体而却受自己操纵的四肢挪向属于江北桌椅的丁点儿地盘。由于两顿饭没吃,腿脚跟本不听使唤地疲软,脑袋也象灌了氢气倏地膨大。身子一活动,头门顶上持续不断密密麻麻一茌一茌地冒虚汗,不只头门顶,全身都浸了水般地潮了起来。我真得病了,眼前的人以及由人的嘴制造出来的动静离我越来越远,四周象被隔离开的两个世界,视觉开始恍惚。
“江大夫,你怎么了。”是小雷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
我努力,努力也白搭,只能用尽全身上下最后的能量抬起软塔塔的脑袋,扯动着嘴角象挤瘪了皮儿的牙膏一样挤着平时任意操纵和挥霍的笑容,免强得自己心里都发颤。小雷她是关心我的,我当然不能让她失望。小雷的脸在我面前模糊得象被人淋了水,所有的外观物体都变形成朦胧的水彩画。
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我手臂上吊着水儿,住进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