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手机看看,上面也没有打入电话的记录或留言。她走了,她肯定走了。我打开宿舍门,把汗水纠缠的汗衫扒下,光着脊梁仰躺在床上,身子摊软如加了水的泥巴,再也记不起早上的兴奋,记不起今天有个人过生日,记不起兴奋冲昏头脑时曾忘乎所以地吹过口哨。
爱情就是精神的肋骨,没有了它,大脑的某些中枢机构就会瘫痪。
压抑的痛苦难以隐忍,我差一点就呻吟出声。
“咚咚”门上响起两声轻啄。是艾艾来了吗?她不是走了,而是还没有来,阳光又一次洒满抑郁的胸膛,快乐象春天的小鸟,重新煽动起翅膀。我一个高蹦起来,跑过去开门,一个人气喘吁吁地撞进来,整个身子就扑到我怀里,泪珠扑簌扑簌滴落在我赤裸的肩膀上。
我用双臂支撑起眼前这个女人的身子,她又重新扑到我怀里,泣不成声地说:“怎么办,怎么办?江北,我该怎么办……呜呜……”
“发生什么事儿啦,丫头。”
“我妈妈病了……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别着急,去医院看过吗?”
“看过,呜呜……”
“不哭,听话,丫头。是不是需要住院,你担心请不下假来,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不是。”
“那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妈妈得的是胃癌……晚期,……呜呜……妈妈若是死了,我也不想活啦,江北,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
我本能地抱紧雷雅文细弱的身子,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肩头,小雷在我怀里抖动着,泪水打湿了肩膀,顺着脊背向下滑,我心里一片凄然和混乱,觉得怀里抱着的不是一个小姑娘,而是艰涩的苦难,她的情绪很快象疾病一样传染到我身上,我感到胃部痉挛地一阵阵痛疼,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好人有好报吗?
半轮残月挣扎了几下,便一头扎入云层深处。苍茫的荒原上,枯干的老树在沙漠中哀号……从树杆上伸出一双骨瘦如柴的手,皮肤松弛地已经完全与骨头剥离开,拉出去象薄薄的塑料泡膜一样透明,随时都有可能撕裂,上面沉淀着历史的斑驳和纹理,手指上飘浮起奄奄一息青白的唇……我灵魂脱窍般失去了语言,无话可说,我的语言都噎在嗓子眼儿里,越积越沉,膨大的几欲爆炸,张了张口,却是哑然……手不停地来回拍打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的悲伤……
起风了,风从门缝里缩了缩脑袋,奋然挤进,静止的窗帘荡起涟漪,门忽悠忽悠吱吱嘎嘎地转动……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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