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顺眼的学生,狗屁都不是。放心,只要你自己努力,咱就不怕人瞧不起,咱早晚得比他们强。气死他们!”贾六六慷慨激昂的声音一直传过了厕所,随着臭味,在平房区飘荡起来。
其实贾六六小时候挺尊重老师的,但长大以后却越来越不是滋味。有一次他凶巴巴地问慧芳:“你小时候当过班长吗?”慧芳说:“没有。”贾六六笑道:“我看你也没当过,因为你爸爸不是当官的。”原来经过将近三十年的冥思苦想,贾六六终于琢磨明白了,他上学的时候班长的爹是军长,学习委员的爸爸是处长,军体委员的妈是区妇联主任。嘿嘿,贾六六想起军体委员就来气:据说那个军体委员的小脑不健全,做体操时每每都会从器械上摔下来,可没办法他妈是当官的,班主任自然要给人家留个职位。此后贾六六便可怜起老师来,多不容易啊?家访做得真够彻底的。所以谁也别在他面前提老师,一提起来,贾六六就会骂人。
慧芳知道他的毛病,再说下去就没边儿了,于是轻轻敲了敲门。
贾六六道:“去开门吧,估计是你妈回来了。”
“不是,我妈从来都是踹门进来的。”说着,超然出现在慧芳面前,他表情迷惑,显然早把这个女人忘了。
慧芳冲他苦笑一下,目光却越过超然的头顶,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正如贾六六所说,这间房子最多不过六七平米,墙壁上贴满了废挂历,挺小的屋子几乎把二十四个节气全占了。众多的脏水在地面上汇成几条小河,炉子上的水壶呼呼地惨叫着,滚滚蒸汽,烟雾一样在屋顶上缭绕成各种姿态,而窗缝儿中却塞满了冰碴儿,乍一看,超然家似乎在用白糖封窗户缝儿。
此时贾六六正抱着个笔记本坐在床上写东西呢,床是搭在四个小油漆桶上的几块木板,脏乱的床单上堆满了破衣服和废报纸。
贾六六边写东西边道:“是慧芳吧,我这就回去,误不了吃中午饭。那什么,你手里还有钱吗?给超然十块钱,让他去买点儿吃的。”
超然拼命摆手,难为情地说:“阿姨,我不要,家里有馒头,放在炉子上烤烤就能吃了。”
慧芳心里酸了一下,但马上想起了表弟的失踪,急道:“表弟不见啦,他不会出走吧?”
“你们不是去天坛了吗?他吃多啦?”听到这个消息,贾六六终于坐不住了。他猛然跳起来,脑袋却结结实实地撞在屋顶上,贾六六嗷地叫了一声。
超然赶紧跳到床上,抚摩着贾六六的头顶道:“叔叔,你没事吧,我们家房子太矮了。”
贾六六眼中闪着泪花,不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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