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菜,问我现在在哪里,做着什么工作。我一一告诉她。她很开心,说:“去南宁了,好啊,走得远,才能有出息。”
我抬头看舅舅。舅舅长得像外婆,我觉得他好亲,好亲。我好想告诉舅舅说,我爱他。
我爱外婆。
我很想掉眼泪。
晚上舅妈跟我睡,大概是她担心我害怕吧,山里的夜到处黑漆漆的,有蛙鸣,有鸟叫,还有虫吟。
舅妈说起她的儿子,我的表弟。琐琐碎碎地说起表弟成长中的点滴,很详细,详细得有些重复。她流露的母爱让我想起外婆。——当我想到母亲这个词的时候,心里浮现的总是外婆的形象。她才是我的母亲,一路跌跌撞撞,为我遮着风,挡着雨,呵护着我成长。
我抱着被子,想象它是外婆。窗外皎洁的月色洒进屋来,屋外的树影摇曳,沙沙作响。这是小时候在睡前和醒来都会听到的声音,如今还在听到。不同的是,不再能听到外婆的声音了。
外婆,我的外婆,我亲爱的外婆!
我在第二天准备回南宁的时候,才去林勇斌的家里。林师母在家,他们的儿子回来扫墓之后就回学校去了,他和我的表弟一样住读在初中的学校里。
还不到四十岁的林师母,过早地苍老了。她的鬓角已悄生几丝白发,鱼尾纹爬满了眼有,忧郁的额头抬头纹明显,忧伤的眼神取代了曾经的灵活与光彩,曾经光滑白皙的皮肤如今黄褐斑一块一块遍布脸上,手背青筋突暴,粗糙干燥,朴素的着装下早已不见婀娜身段。
若林勇斌还活着,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吗?我不由地一阵心酸。
我把送给林师母的化妆品,以及送给他们的儿子的T恤衫一起捧了出来。林师母的眼泪夺眶而出。
“谢谢你,宝宝。”她哽咽着。
事隔多年,她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也许是那时,林勇斌太多地跟她提到我吧,我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他最疼爱的学生,我一直是他的骄傲,我从他的表情和一切行为可以看出来,我也曾听别的同学背地里这样厌恶地说过。
我的鼻子一阵发酸,喉咙也有些哽涩了。
林师母留我吃午饭,我一再推辞,真诚地告诉她,我还要回南宁,明天早上要上班。她犹豫了许久,就不再挽留我了。带我去看他的坟墓,坟墓已经有人添过了新土,挂了纸,烧过香。是他的儿子或是学生吧,一定会有很多学生来看他的,那插得满满的香头说明有很多人来过,怀念和看望过他。
他知道我来看他吗?他躺在那么冰冷的泥土下面,一个人,苦与不苦,难受与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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