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紧张地支起耳朵听着动静,随后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坏啦!大兴里!梅!他跃身而起,顶翻了桌子,拉开屋门,向黑暗冲去。背后他爹娘声嘶力竭地喊叫:家会,你不要命啦!快回来。
大街上阒无一人,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爆炸腾起的火光和子弹掠空的光道。
他不顾一切地奔跑着,忘记了炮弹和子弹,朝着那牵肠挂肚的大兴里胡同。在胡同口他看到一个大坑,里边还冒着火苗。他绕过大坑往里跑,“韵堂班”完好无损地立着,只是院门紧锁,灯火全熄,里面传不出一点声音。
小康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如释重负地往冻僵的手心哈着热气。
忽然,新一轮的炮火猛烈地响起来,仿佛大年三十晚上开了锅的鞭炮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此起彼伏,子弹嗖嗖地在身边穿梭而过。这时候,小康才知道害怕,一哆嗦小康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像慌了神的壁虎一样地东爬西爬,好不容易爬到土箱子旁,便蜷缩在墙角的旮旯里浑身抖颤不停。
天色大亮时,一位解放军战士发现了躲在土箱子后面的瘦高个子青年人,他的全身几乎被冻僵了。战士拨拉醒了连吓带冻而昏过去的小康,很客气地管他称“同志”。
小康没见过这么和蔼可亲的大兵,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懵懂好半天,才带着哭腔说:我要回家……
今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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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梅走了
第十一章 梅走了
年轻的解放军战士扶起瘫软如泥的小康,照他说的地址,把小康送到家。一踏进家门,小康只喊了声:妈……便昏了过去。这一吓,小康同志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当他能够下地,能够到外边溜达,才发觉世道完全变了。他实实在在感觉解放区的天,真是晴朗的天,连空气都那么新鲜,人们脸上的笑容像春光那么灿烂。
尽管天地变了模样,可小康同志依然改变不了旧习,还往广兴大街溜达。好像他的魂儿留在那里,脚步不听使唤地往大兴里胡同走。
“韵堂班”犹在,只是门前冷落,很少有人光顾,院门常闭,里面悄无声息。
梅在吗?
周得贵呢?
他们在院子里面吃什么?
喝什么?
做什么?
小康虽然这么磨叨,终不敢踏进那冷清的小院。他总以为会意外地邂逅梅,或者周得贵也行啊,从周得贵的嘴里探听到梅的消息,他悬着的心兴许会踏实些。可惜的是,小康同志这样溜达了将近一年,也不曾碰到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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