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找个酒馆喝两盅?”
“好哇,好哇。你别跟我打咕,我请客。”他拽着周得贵就走。
南市的酒馆一般很小,连五张桌子都容不下,因为大多数喝酒的进门来直奔柜台而去,要上二两白干,站在那儿一仰脖灌下去,然后跟老板道声明儿见,一转眼便上了大街。
酒馆迎面是柜台,柜台上摆几个蓝花瓷坛子,红布裹的盖头,里面装着各种白酒。谁买酒,掌柜的就用提子从瓷坛提出来,倒到白瓷杯中,一提子一两。酒馆的下酒菜也十分简单,一般是煮果仁、松花蛋、酱杂样、黄瓜粉皮、小葱拌豆腐。
拐过清和街,二人便闻到酒的香气。小康指着门前亮盏大灯泡的店铺,对周得贵说:“这家怎么样,张哑巴的水爆肚远近有名啊!”
周得贵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说:“哪儿都行,咱们哥俩不就为聊聊吗?”
进了门,择个靠里的桌子坐稳,小康抢着打酒点菜。两白瓷杯的白干,四碟小菜,二人边慢条斯理地呷,边东拉西扯地聊。
周得贵问他:“康同志,小人书铺还开着哪?”
他连连点头说:“开着哪,新社会大人小孩爱学习,看书的人多。”周得贵听了抿嘴笑。
小康说:“周同志,你这些年混得不错,都成角儿啦。”
周得贵又笑,笑容很神秘很复杂。
小康又说:“那年我亲眼瞧见你们上了辆大卡车,给拉走了,我以为这辈子甭想再见到你们。还算咱哥俩缘分没尽,想碰就碰着啦。快说说,你们这些年怎么过来的?”
周得贵用一句唱词说:“嗨,一言难尽啊!”他的感慨多少有些夸张的意味。
今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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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往事一言难尽
第十五章 往事一言难尽
两人干尽一杯酒,各自喝得面红耳热,话便说得密起来。小康同志心里装着事,光在一旁闷头儿听。周得贵显得很兴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新社会嘛,跟着进步呗。那年‘韵堂班’关了门,政府把我们都集中教育了。出来后,我连个事由都找不着。咱没能耐,光有把力气,啥都干不了,可把我愁死了。说也巧,一个东北客商吴老板,过去总去聚英戏园子听戏。我老给他留座,一来二去混熟了。有一天我在马路上闲逛,找饭辙呀,偏偏碰见了吴老板。他见我愁眉苦脸的模样,就问我,得贵呀,你这是上哪儿?我说,我这是瞎驴撞槽—;—;踅摸饭辙呢。他咂咂嘴,道,年轻轻的混吃等死可不行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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