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怎么着?”李瞎子攥住钱,底气足了许多,说:“那还能怎么着?烧了它,您儿子的灾就算破啦。”
回到家,康娘翻箱倒箧找孽障,翻着翻着就翻到被阁子的抽屉。躺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康家会睁开眼问:“妈,您这是折腾嘛?”康娘说:“我找孽障。”康家会不明白:“孽障是什么?”康娘不再答理他,从抽屉底层翻出那个纸包,打开一看,是一撮头发:“哎呀,原来就是这东西!家会,李瞎子算准了,你的病就是因为它得的,赶紧把它烧了。”
康家会一瞧,康娘手里拿着包着梅头发的纸包,腾地坐起来,双手紧紧攥住他妈的胳膊。
今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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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忍痛烧“孽障”
第二十八章 忍痛烧“孽障”
康家会见他妈拿着梅的头发,像动了他的命根子,伸手便夺:“妈,别烧它!”
“不烧它,你的病好不了。”康娘说完,拿着火柴往屋外奔。
康家会急得滚下床,“噗通”一声,跪在他妈面前:“妈,我求您,您别动手,要烧我自个烧。”康娘一琢磨,谁烧都是烧,备不住让儿子烧更灵验。顺手将火柴和包头发的纸包一同丢在地上,扭身去了外间屋。
康家会望着梅的青丝,泪珠“吧嗒吧嗒”掉。这缕头发陪了他二十多年,舍不得呀。可不烧它,又怕破不了灾。他狠狠心,分出一半藏起来,把另一半用火柴点着。半缕头发在火中挣扎着,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仿佛他的心碎裂成八瓣。
说也巧,烧过“孽障”的第二天,康家会的高烧退了,人也能吃东西了。康娘喜出望外,嚷着要给李瞎子买斤桂顺斋的“小八件”送去。
过些天,康家会能下床走动,忍不住跑去小人书铺看看。梅见到他,嘘寒问暖很亲热。但康家会却讪讪的,只觉心口憋得慌,比蹲监狱还难受。
晚间,康家会一个人在床上躺着,似睡非睡,耳听他妈在院子里跟个男人搭闲话。那男人的声音挺熟,仔细听,是区文化科的陈科长。康家会赶紧下床,这工夫,康娘跟随陈科长走进屋子。
“康经理,你的气色不错,病全好啦?”这么说着,陈科长一屁股坐到床边。康娘赶紧沏壶茶,斟了一杯,端到陈科长跟前。
康家会说:“让您惦记着,我的病没嘛。”康娘插嘴道:“还说没嘛?他这回病得可不轻,高烧好几天,都快烧得抽了风。”陈科长说:“人到四十多岁可得注意身体啦,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没有本钱,怎能干好革命工作哪?”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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