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跑遍了四周的建筑工地,可就是找不到一个叫周得贵的油毡工。
康家会厚着脸皮,跟陈科长替梅说情,询问何时能把梅的“帽子”摘掉?陈科长很原则地说:她的“帽子”拿在群众手中,群众何时说摘才行呢。
康家会偏偏不知道群众指谁?
夜晌,康家会睡不着觉,瞪着俩眼望天花板,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堵满了心口。梅那双刀子一般的眼睛,让他腿发软,脑门儿冒冷汗;梅的沉默,像大石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叹口气,自己嘟哝道,我等吧,梅开口说话就好啦,我的债算还清她啦,心就踏实啦。
两年之后,梅真的开口说话了,一张嘴,便将他推向无底深渊。
今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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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运动来了
第三十一章 运动来了
1966年初夏的一个过午,有七八个穿绿军装、扎皮带、戴红箍的“红卫兵”横冲直撞地进了南市。
他们站在十字路口当间儿,不可一世地扫一眼阴云下那一大片错落破旧的平房。发现这里的“四旧”并不少,抬头瞧见了吉泰成干鲜果品店的牌匾,一扭脸瞄上六福里胡同的匾额,回头再一望,瞅见永安大街的路标……什么“吉”呀,“福”呀,“安”呀,“泰”呀,统统是“四旧”!都得破旧立新!
红卫兵们用竹竿捅下了吉泰成干鲜果品店挂着的牌匾,在当街点火烧。砸了六福里胡同的匾额,挖掉永安大街的路标。这时,围了好多人瞧热闹。在浓烈呛人的烟火中,红卫兵高举起拳头喊口号:“砸烂封资修!”
“横扫四旧!”
“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
南市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也跟着举胳臂瞎喊乱叫。黄昏的时候,红卫兵拿红纸,裁成三尺见方,用毛笔写上“造反里”、“革命路”、“无产阶级食品店”。于是,永安大街变成“革命路”,六福里胡同变成“造反里”,吉泰成干鲜果品店变成“无产阶级食品店”。
做完这些,他们昂首阔步地走出这片穷街陋巷,彻底完成了一次革命。
康家会也在围观看热闹人的中间,那天晚晌他记住了一个词儿—;—;“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他懂了,又要闹运动了。
果然,南市的每个人、每个家庭、每条胡同都出现不同程度的骚乱。每条胡同都改了很革命的名字,墙报贴满很革命的宣传画和大字报。每根电线杆子上,安装了大喇叭,天天唱着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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