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的时候,飞快地点起顾客的人数;看到一群鸭子在河里游时,也可以费力地点一点鸭了的总数……如此等等,以至无穷。后来,他干脆用最简便的方法:丢钱币。至于他为什么只用奇数定成功,这也有讲究。因为他总觉得自己象飞将军李广一样“数奇”,所以要把赌注押在奇数上,奇奇得偶,才能看好。可惜这无数个卜忽奇忽偶,相互矛盾,根本不说明问题。他自己也觉得十分可笑。他很想打个电报去询问,又怕表舅不高兴。终于,当他下了狠心不再去想这件事的时候,表舅的回信来了,说苏南县人事局至今未收到远西发的函。李乔林看后,差点昏过去。是钱修德欺骗了他?还是谢礼民欺骗了钱修德?两者必居其一,但可以肯定,谢礼民根本没有给他发函。……“一切都完了!”恐惧的感觉甚至压倒了愤怒与痛苦,它使李乔林的心变得麻木,大脑仿佛冻结了。可是,“还不到认输的时候!”李乔林很快又苏醒过来,“也许是谢礼民工作太忙,把发函的事压下了?”
再说,钱修德既然言之凿凿地说谢礼民一口答应,想必不会是假。“对,最好是直接找谢礼民本人打听一下,把真相弄清楚了,再叹气也不迟。”
李乔林主意既定,就去向王庆仙打听谢礼民的住址。原来是老城墙一带,县委新修的局级干部宿舍里。这里都是独门独户的小楼,每家还带一个花园,深院高墙,十分清静,李乔林站谢公馆门口,望了望墙内葱茂的树木,不禁暗暗赞叹。他定了定神,竭力表现出毕恭毕敬、诚惶诚恐和样子,才举手敲门。
开门的是谢夫人刘正仙,李乔林一见她就忍不住笑起来。原来这个脸色黑黑,鼻子朝天,眼睛圆圆,衣着鲜艳的矮胖少妇就是新华书店的营业员,李乔林早就和她十分面熟。
“哎,是你呀,请进请进!”她也很热情地笑了,象小姑娘那样地甩了甩小辫子。“你找我家老谢吗?莫非你也想调动?”
“是的,”李乔林的紧张心情一下子松懈了,“谢局长在家吗?”
“在的——你老家在上海,是不是?”她调皮地翘起鼻子,李乔林看到两只圆大的鼻孔。“这里的上海人啊,十个有九个想调回家去。”
“不,我是调江苏——”刚说出,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