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着小青说一些俏皮话让母亲高兴,这种新添的家庭欢快气氛使买子觉得终于做了一个孝顺儿子。小青不说话,买子有些慌乱也有些后悔,买子里出外进故意把歌哼得跑调让小青笑,小青不笑,就自己大笑。当把饭桌拿到炕上,买子在堂屋里对着小青耳朵说,请你大笑。小青还是不笑。沉闷的气氛就一直延伸到饭后。
与睡觉相关的节目提前上演,留给一对新婚夫妇的夜晚就变得索然无味,令买子和小青在一阵拾掇锅碗打扫庭院的忙乱之后闷闷地。
然而买子一直没有上床,他扫完院子在母亲屋里看了一会儿电视,见母亲睡去,他跳上炕把窗帘遮严后回到西屋。买子在西屋高低柜抽屉里摸了盒火柴,对小青说把窗帘遮严。小青看看买子,以为他想抽烟,没有吱声也没有动弹。买子自己跳上炕去把窗帘遮严,严肃地说,快睡。
买子逍遥地走到门外,一面看着天上闪亮的星星,一边划着一根火柴扔到草垛头的散草上。买子烧自家草垛的念头诞生得非常简单,那一瞬只想有什么办法能使小青热烙烙钻进自己怀抱,然而这个想法一旦生成,一系列充足的、在此之前从未想过的理由便堂而皇之涌进他的脑际:林治帮因草垛失火提出退职之后,镇上就有了新的规定,凡村级干部家遭黑眼风的一律补助;一个人如果老顺,就会有人琢磨你,自己给自己造一个障碍,可免除意外的麻烦;当然最重要的是,小青会忘掉饭前一切不快,娇嗔地偎依在他的怀中。
一切正如买子所料,大火烧红半边天光时,小青惊慌地钻进买子怀里。然而,当买子搂住小青凑近小青耳朵边说别怕,火烧财旺,并把前边两个充足的理由说与小青,小青再次说了一句让买子感到意外的话:真是什么丈人什么女婿。不过这次小青说完,两手蛇似的缠住买子脖子,不再怄气。
月月
从曾经属于自己的家园里退出,从曾经属于自己的校园里退出,月月在一块阔大的苹果山坡体验了从未体验过的天地的寂然无声,时光的漫长无边,身体的疲惫不堪。应该承认,多年来,月月没有断过与土地农活的亲近。因为三哥懒惰,农忙季节下班回家,她泥里水里从不惜力。然而,那时的活路再累时间再长,也不过三五小时三天五天,相对许多个站在课堂讲课和坐在办公室备课的时光,不过是蜻蜒点水,是一次声带的休息,思维的间歇。而眼下日出连着日落,时间从未有过的混沌一体绵长无边,仿佛在深海里行舟,海天一色没有变化。月月一铣一铣拖着果盘,一脚踩下,黄土便仿佛喷射的水花似的,呈一个扇形的升飞与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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