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对买子的感情,还是月月对买子的感情,都因为有了对方的参与才使她们共同悬入高空或坠入地下。
买子因庆珠被厚永兄弟给毒打了一顿。
回到家中已是下午一点,饥肠辘辘的小青在把买子扶上炕之后,一个人拿草淘米做饭。
打下手做饭在买子养伤的日子里变成了小青的梦想,就像当初爱上买子,理想和设想变成了镜子里的物体一样,买子亲手下厨做饭的样子变成了镜子里的物体,使小青在不能上班一日三餐忙活的日子里,一遍遍愣神张望。小青一天一天沉闷无话,得知月月还爱买子消息之后被激起的热情完全跌落。她背婆婆大小便,她挖空心思在飞扬的草灰里构思下一顿饭该做什么。买子的伤势由不得她玩他动他,面对鼻青脸肿的买子,小青也没有玩他动他的心境。其实,没有任何人知道小青那一天在村部坪场上看到买子躺在血泊里的感觉,她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她并非厌恶他血肉模糊的肮脏,而是厌恶这一切竟然同自己发生瓜葛。日子第一次在小青面前呈现着平淡、平庸,让人厌恶。日子平庸得没有一点意思,因为小青不会在大锅焖米饭,糊烟味成了家中的主要气味,小青一闻糊味就火蹿脑门,心里恨恨骂道他娘的。米饭做不好就做疙瘩汤,一顿一盆疙瘩汤,搞得饭桌上充满稀嘘喝汤声。婆婆侧着身子往嘴里喝汤时嘴角流成一条混浊的小溪,小青收拾桌子,看到这条小溪,便由一种模糊的抽象的对自己的厌恶,转成清晰的具体的对疙瘩汤的厌恶。买子并不了解小青的情绪,他只躺在床上静心地昏睡,一连三天不睁眼睛。吃饭时被小青叫醒,趴在炕沿,糊里糊涂吞咽饭食,歪肿的脸不堪重负地依着枕角。第四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买子就从几天的深度的睡眠中醒来。他把目光移向小青晨光里灰白的脸。买子发现小青短促的睫毛正在那静静地眨动。小青正安静的、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帘。
你在想什么?买子向小青被窝伸出手去,重新醒来之后的语音开始恢复正常,给人清冽冽的感觉。
小青转一下眼睛,似早已知道买子醒来,手伸过来,摇摇头,说没想什么。
买子拽过小青的手放在自己肚皮上,说让你受惊了。
小青将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