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她反映一般事业女性的形象,太飘渺的美不易获得认同,你不妨留意一下,最红的女明星与嫁得最好的太太,其实都不见得美若天仙。”
我彷佛明白,彷佛不明。
她叹口气:“长得美,并不是资产。”
“愿闻其详。”
“中庸之道才是高招。古时的美人还不是坐在一间房子内绣花终老,与丑女人有甚么分别。现代社会女人出来做事,与男人一般,讲的是能力,卖艺不卖身,长得好,人家会怀疑她办事水准,怕她多多少少靠手段及美色,又易招忌。”
“这是夫子自道?”我微笑。
“我?”她红了脸,“我算是哪一国的美人,你听谁封过我?”
“倒是丑人占便宜?”我诧异。
“平凡是福,”她感喟,“又不会引起高高在上的错觉,世人多数同情弱者,而甚么人强甚么人弱,只是凭表面印象。况且,美人能做甚么是丑人不能做的呢,何必恭奉一个美女。”
哎呀呀,这话真新鲜,还是头一次听到。
“美女唯一的特长,不过是美色,无论靠美色来干甚么,都是可悲的。”
“太悲观太悲观,我不要听。”
她笑笑走开去。
我在腹中打稿,看看能说些甚么来安慰她,才向前,者见一个年轻小伙子走进来。
他与我们差不多岁数,但不知怎地,春上去比我们精神、比我们活泼,好比两张纸,他那张,是平滑簇新的,我们这张,却团得稀巴皱,虐待我们的,是工作压力。
这是谁,何方神圣?我用眼角吊住他。
只见他手戴金表,身穿米色皱麻西装,风度翩翩,一副公子哥儿款,朝哀绿绮思走过去。
幸亏哀看见他,没有甚么陶醉的样子,只是客气地寒暄。
我把又连拉在一边问:“哪家的少爷?”
艾扁扁嘴:“姓空心名佬倌。”
“是吗,”我大吃一惊,“她怎么会认识他?”
“朋友介绍的吧!”
“这种危险人物,”我急起来,“噫。”
艾莲取笑我,“别对自己没信心。”
“我自卑得要死。”
“文先生跟丁先生也一样,”艾莲叹口气,“你们太老实。”
“唉,”我涨红面孔,“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子。”
艾莲双目瞄一瞄那边,“人家银行存款只得三千,可有胆子开一百五十万的支票,这才适合出来混,先声夺人嘛。”
“哗,吃了豹子胆不成,他干哪行?”
“做期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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