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环秋探问:“钟公子要去哪?”
“扬州。姑娘可随时在途中下船,转往他处。”钟泉流微笑着邀请。
扬州?听来不错,这本来是她打算去的地方。不过,平白无故跟个萍水相逢的男人同行,恐怕不太好吧?环秋思忖着。
见她迟疑,钟泉流又道:“或者姑娘不往扬州方向?只要走水路,在下一样可命钟家船只护送。”
“这倒不用了。”环秋摇头道:“我一路走走停停,钟公子毋需迁就我的脚程,也不必麻烦人送我。因为我随时有可能改变去处。”
虽然她原本打算往扬州去,但此时既因阿清的出现而耽搁,谁又料得到来日是否会有其它状况发生,再次耽误了她的流浪旅程?她说的是肺腑之言,并没有推辞之意。
于他人却是推托之辞。
“这样……”钟泉流失望地紧睇了她一眼,维持有礼的笑容道:“那……往后有缘再见啰?”他试探着环秋可有与之相同的依依离情。
“有缘再见。”环秋微微颔首,笑着离开。
毫无留恋!纤细优雅的背影给了钟泉流答案。
心无处寄的,又何止是她?
***
又过了两天,阿清仍然没出现。
这些天他是怎么过活的?过的还好吧?没饿着吧?胖了?瘦了?睡得可安稳?心里可有一点点想她?
环秋灰心之余,站在岸边,眼看着钟家字号的客船,人潮来往,客货上下,差点因心灰意冷,一时冲动,贸然登船,想找那答应送她一程的钟泉流,同他往天涯海角任一处,随他而去。只要不必待在金陵,妄想着阿清有朝一日也许会来找她解释,让她怀着梦想与希望,再次因梦醒而失望;真的,只要不必这样,就好……
何时她也这么畏缩温吞了?不对!这不是她的作风。犹记得她曾是为了所爱,不择手段的,是因年长而世故?还是因胆小而退怯?总之,她渐渐不像以前的她了。
不甘心!
四年前的不甘心,她施了诡计,设计表哥与她同床而眠,虽然什么事也没发生,徙惹风风雨雨,更赔上她的名声,表哥仍没娶她,她也不后悔。起码,她试过了,彻底知道了表哥不爱她。今日呢?
今日的不甘心,可会稍稍收敛些?不!她要去见见阿清,把话问清楚;问清楚他到底是讨厌她,还是仅只一时气愤?只要不是讨厌她,她就有耐性等,等着让他爱上自己。就算失败,不过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