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呆,拣起了那札花,抬头看到一行脚印,那人走得好快,分明是家杰。
他搁下了花,走掉了,招呼也不打一声。
阿玉在一旁说:“你叫他一声,叫他喝杯咖啡。”
我不响,抱着花儿。
“叫呀,你不叫我可要叫了。”她摧我。
我还是不响,家杰令我太诧异了。
阿玉提高声叫:“家杰!”
家杰已经走远了,他没回头,只是提高了手,摆了一摆,算是答覆。
我们回到房子里,关上了门。
阿玉马上取过了花瓶,把花好好的插妥。
她说:“其实你是应该追上去的。他没有开车来,就是想你追上去。”
我瞪她一眼,“对,我鞋子也没穿,就踏着雪追上去,我疯了?等下得了肺炎,命也丢了,就为这几枝菊花?”
“为他那份心意。他倒是受你陶冶,成了这么浪漫的人了。”阿玉笑着。
我说:“这种事,每个男人都做得出,你别太天真了,他的车就在街角等着,你以为他会冻死?你要往美处想,尽管想去,我可没那么天真,我觉得他们都是有所求而来,目的越得不到,就越心有不甘,非要证明他的能力不可——说穿了,一文不值。我还追上去呢,最好像拍电影那样,就雪地里拥抱,接吻,我又没发神经!”
阿玉说:“你这个人,也太煞风景了。”
“阿玉,你做人,与现实完全脱离关系的,这是什么道理呢?你看人,就看一张皮,皮下的内脏血液,明明是存在的,你假装不知道,你当心像聊斋里的那个书生,别碰到了一张画皮才好!”
阿玉叹一口气,“何必去想那些血淋淋的东西!”
“逃避现实!”我骂她。
“你呢?完全失去理想!”她也回骂。
这时候,那蓬菊花倒郁葱葱的发出一股草药香来了,味道极好的。我回头问:“你大概以为我是一个没存良心的人吧?”
“倒也不是。”阿玉说:“你对很多人都很好,可是你对男孩子很坏,一点诚恳也没有,给人知道了,以为你水性得很。”
我悠悠的笑了,“男人,是不必对他们太好的,淡淡的便行,来者自来,去者自去,这一骂还算我看得起的,看不起的,眼角落头沾都不要沾。你不是说我人尽可夫吗?在某一个范围内,我是无所谓,未必像你说得那么糟,我可不像你——从一而终。”
阿玉的脸苍白起来。
我叹一口气。
她何尝不是觉得她那一套是落了伍的,只是她本性如此,没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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