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敲打:〃郝强找过我好多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求回到杂志社来工作,我说你个大男人哭啥呢!没出息的东西!我不让你留在杂志社其实是在给你机会呢,你有本事就自己出去闯,一人支起个摊子……〃说得竹子眼泪汪汪的,吃不下去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四个人已经出现在飞往深圳的班机上,冯彪和孙天福坐在一起,竹子和金老板跟他们不在一排,而是在他们的后面,也是坐在一起孙天福用小得几乎无法听见的声音对冯彪嘀咕说:这是竹子代大家换登机牌时有意作出的安排。起飞前吃饭时,冯彪多喝了两碗汤,起飞不久就去了一次厕所,普通仓的厕所是在飞机的后部,他起身回头时便一眼看见了后排座位上那一老一少的男女:竹子已经将头侧靠在金老板的肩上,又是一副怨妇般的表情……
经过两小时四十分钟的飞行,飞机降落在深圳黄田机场。在前来接机的人中,有〃瘦老三〃和杂志社驻深工作站的两名工作人员。乘车到达一个度假村,安顿下来,稍事休息,冯彪和孙天福被安排在一个房间,老板和其他人甚至不和他们住在同一座小楼里……晚饭时间,在餐厅的一个包间中又见到了〃胖老二〃,这里的一切都像是她在安排的冯彪和孙天福这下便愈加清楚了:原来老板的〃家眷〃已经提前到此,看来金老板确实是来度假的,而他们两个受邀参加的是人家的〃家庭聚会〃……
晚饭时的气氛很热闹,但这种热闹完全是家庭式的,与这两个多余的男人无关,所以更多的时候,他们只顾埋头吃自己的。在这个过程中,他俩的一小点用途在于:当老板需要当着他的〃家眷〃们高谈阔论文化乃至文学的时候,这两位〃作家〃便成了说话的对象,并在随声附和中成为这个小氛围的构成部分在此一点上,孙天福显然要比冯彪做得好,他似乎更懂得在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能给老板助兴。
吃完晚饭这一行人便乘车去〃世界之窗〃看演出。头一回来到这座十分现代化的城市,在几小时内身上的羽绒服已经换成了衬衣,冯彪感到有点恍惚,置身在这流光溢彩和歌舞升平的环境之中,对他刺激最深的倒不是满台艳光四射的中外美女,而是舞台后面那个仿制的埃菲尔铁塔上的倒计时牌:〃今天是1998年12月31日〃、〃距新世纪还有365天〃哦!〃新世纪〃这三个诱人的字一下子激活了一个文人的想像力,他想得最多的是:明年的今天,他在哪儿呢?在等待〃新世纪〃到来的时刻,他会和谁在一起?那时候的自己与现在相比会有什么不同?〃明天会更好〃则是一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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