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个鬼脸。然后她回一回气,才继续说:“你还是说对了。”
“那么,告诉我,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炎炎红日,原本哺育大地,权威极盛,然而,转眼就已西沉,未免有点可惜。”夏童举起手来,摆一副很一本正经、宣誓似的严肃样子,继续说:“可是,不必怕,只要安然度过了黑夜,又是黎明,又是显赫的时候了。”
荣必聪大笑。
“你笑什么?我猜错了?”
“不是猜错,而是猜得太简单,带一点点江湖术士的味道。”
“原本就是在江湖上胡乱混口饭吃的人嘛。”
“你是么?”
“谁又不是了?”
“夏童,我现在才知道真有大智若愚这回事,我从你身上看到了。”
“如果凡事随和的、不计较的、无是非的愚钝人士,一律冠以大智能人的美名,我也叨叨光,绝不介意。”
“为什么要如此随和,因为无所求?”
“不是无求,而是要求很低。凡事量力而为,有一日人做一日事,就这么简单。”
“难以置信。”
此话才说出口来,荣必聪与夏童差不多同时说:
“事实往往是令人难以置信的。”
继而他俩哈哈大笑。
“现在你信了?”夏童问。
“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因为我一直抓不到你有半点不真实的地方。”
夏童吁了长长的一口气,忽而欲言又止。
荣必聪说:
“为什么会抓不到漏洞呢?答案只可能有一个,就是根本毫无漏洞。你是个完全真诚的人,这才变得铜皮铁骨,无懈可击。”
夏童那双美丽得有如洋囡囡的大眼睛,不停地眨动,闪烁着水灵灵的光芒。
荣必聪看见了,忽然诧异地问:
“你有话要说?”
“我想说,单为你刚才对我说的那番话,而令自己爱上你,也是不足为奇的。”
“啊,是么?”
荣必聪随意地答。
之后,二人无话,直至日落。
有一些惊讶、喜悦、悲哀,都是要经过一小段时光让领受者慢慢消化掉,才会有正常正确的反应的。
夏童的那句说话之于荣必聪,正正是这个境况。
荣必聪一直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直至到晚饭之后,他陪着夏童坐在她那美丽的睡房前一系列台阶之上,静听海浪声,仰观天际的皓月繁星时,他才说:
“夏童,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
夏童把头仰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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