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人小鸟似的夏童而睡时,床头的电话竟石破天惊地响起来。
夏童转身在荣必聪的怀里嗔怪:
“不是说这儿没有电话的吗?会是谁?”
荣必聪并没有接听电话,由得它响着。他说:
“是没有电话,我们可以不理会它。”
夏童笑着拨弄荣必聪的头发,荣必聪说:
“我是早生华发,请别介意我们这个老夫少妻的搭档。”
电话铃声还在响,是有点滋扰性,夏童要稍稍定神才能听清楚对方的这句话。
荣必聪看夏童没有反应,便问:
“我的求婚方式是不是仍嫌含蓄?
夏童摇摇头,道:
“不是的,老板。”
“什么?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老板,你的语气仍像个老板。然而,你是的。”
“夏童,请别这样。”荣必聪有点心急:“你要我怎么表现,才停止视我为老板?”
“有什么不好?哪一个家庭主妇的老板不是丈夫?难道婚后,你还硬要我朝八晚八的上班打工不成?”
荣必聪开心地连连吻着夏童的额,一叠连声地说:
“对,对,对,我永远是你的老板。”
那电话仍然死缠烂打地响着,不肯停。
夏童皱一皱眉头,说:
“把电话拔掉。”
荣必聪在床头周围找电话插座,找不到。
夏童说:
“你好笨。把电话筒拿起来,搁在桌子上,不就可以了吗?”
荣必聪摇摇头,说:
“不成。”
“为什么?”
“一拿起来,就证明我在这儿。这是我的规矩,无人敢接我的这个电话。因为晓得这个电话号码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们荣家的家族律师上官融,另一个是游通元。这就是说,除非我们家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有关法律上的情事,或者祖国方面需要在我度假时把我找到,否则,他们不会找我。”
夏童听了,忽然心血来潮,站起来说:
“那可能真的有事,你接听吧!”
荣必聪把夏童拦腰一抱,道:
“管它呢!有什么事比我们在一起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