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是在这里认识外公的,然后又认识了妈妈。
每一天清晨的时候都会有远行的船只离开渡口。只听见往来船工们大声的吆喝,卷着个裤管,大多数人都穿着草鞋,还有打着赤脚的,伸着懒腰,哼两句号子,清清嗓子,提起精神来,船就开航了。这一去往往不只是十天半个月,而是或者更长的时间。外公和他同船的船工们的号子声清亮而悠远,穿破黎明的拂晓,只看见两岸新浮现的淡青色山脉缓缓的向后跑去,然后变成旧的山脉。
外婆的等待从此伊始。
我的爸爸也早早的起了床,在渡头清点着远行的船只。夏日的清晨,露水很重,弄湿了行人的裤脚,凉凉的拂过脚边。我的妈妈穿着外婆卖青菜买回的凉鞋,走过渡口的小沙滩,看见了我的爸爸,他正埋着头仔细的记着什么。夏天的阳光和快的穿透过薄雾和山林,变得热闹起来。这就是小镇夏天的又一个开始。
妈妈的爱情像小镇平实的老街一样,没有什么波折,平凡的幸福。镇上有点学识的人并不多,这里只有一个小学堂,很多人连学堂都没有进过。而爸爸是唯一到外面念过中学的人,毕业以后替了多病的爷爷,就忙碌在渡口了,无论冬夏。我的出生给这个朴实的家带来了更多的欢乐吧:忙碌的渡口承载了我的整个童年。
三、四朵……
七月,我们一起看海去吧。
毕业那年的夏天,通知书如同雪花般飞往我们手中。维舟的未来飞向了遥远的北方。可还是没有去成海南。
大姨父永远的离开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看见儿子的红色通知书,没有来得及送他去北方,没来得及,一切都还没有来得及想象,一切却都已经发生了……
那是在一次地质灾害勘察中,意外的风雨,带走了我的姨父。那是广西的一个小寨。据说当地的白族女孩儿善良而漂亮。
我坐在维舟的身后,看见他抽噎的背影。想起大姨,想起那个没有要自己孩子的大姨,心里酸酸的。
地质勘察队的工作就像追逐四处流浪河流,永远的路上,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重重的探测器材时时刻刻都得带上。稀有矿山的发现,地址灾害的起因……他们要凿出深深土层下面的秘密。从终年的积雪的山脉到四季铺满绿色的江南,他们的足迹布满了中国的一片片土地。家,只是他们生活里蒙古包一样的东西。
四年。
成成。北方的雪下的好大好大,可是我却没有感觉到寒冷。一出门我们都得带上厚厚的帽子、手套,只有眼睛不怕风雪,我要用它看清家乡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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