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舒快要死了,在垂死的边缘之际他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胆的震天价的啸叫。
啊喔——
啸声激荡着静静的老屋,划破了一个普通中午冯寡妇家阒寂的院落,冯寡妇自然听到了这声凄惋的哀鸣,那一刻完全投入的她不禁悚然一振,她诧异地松开手,放开他,将他从自己汗水淋淋的怀中一把推出。可是雨舒恶梦犹似未醒,他紧闭着双目,摇摇晃晃地怔立在地的中央,少顷,又跌跌撞撞地朝着漆黑的门口走去,他的瘦削的肩甲碰撞了一下左边的门框,脚踢倒了一把靠在锅台边的笤帚。当顶的太阳明晃晃地刺疼了他的双眼,他看见了那只雪白的大鹅,大白鹅士兵似地守在门的右侧,高昂着长长的脖颈,机警地盯着主人家这位神情古怪的常客,而后一俯身咧开鲜红的长嘴蛇一般凶狠地扑向雨舒。雨舒仓皇而逃。
雨舒跑啊跑啊,他觉得他跑了很长很长时间,跑出了好远好远,脚下的路越走越软,如同踏在深厚的流动的沙漠上,他累极了,累得他上气不接下气。他扶住路边的一棵水泥电线杆,努力辨识前方的景致,他看见一只狗在不远处的坑边津津有味地啃着一块骨头,他闻见一缕恶臭从什么地方浓浓地弥漫上来,他深吸了一下鼻子,臭源似乎就在他眼前,他惊恐地睁大眼睛寻视,他恐惧地看见了自己扶在电线杆上的那只手,那只手的食中指上赫然地粘着一层肮脏的碱状结晶。雨舒突然像被雷电击中了,猛地弓下身去,张大嘴巴干呕起来,他吐出了一堆绿色的胃液,他神情恍惚地瞅了一眼脚前的污秽物,一个圆不溜秋的头影是时覆盖了它,雨舒吓得几乎魂飞魄散,闪电般地逃至一边。他看见了那是冯寡妇。冯寡妇不知何时已来到他的身侧,手里提着他的书包,她的嘴唇哆哩哆嗦地翕动了几次,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还没容她说出什么,惊恐万状的雨舒就一把抢下自己的书包疯也似地冲出了村口,沿着茫茫的阳光仓皇逝去。
冯寡妇的轻桃举止和猥亵行为给少年雨舒打下了无法磨灭的印痕,阳光下头颅的黑影仿佛阴魂不散的鬼魅一直无休止地缠绕着他,伴着他惶恐地渡过了漫长的少年岁月,又步入憋闷悒郁的青春期,他的性格为此十分怪异,表现出非比寻常的懦弱和孤僻,他没有无朋友,厌恶几乎所有他认识或非认识的女孩,对于她们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显露出一幅畏而远之的姿态,你也许无法理解,他自己说他具有一双犀利无比的透视眼,能够看穿女人身上所穿的任何布衣抑或是厚而又厚的皮革服饰,他有一只甚至连猎犬也要甘败下风的灵敏的鼻子,只要距离稍近,他便能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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