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女朋友很漂亮。没想到他嘴一咧说女朋友?像我们这样没钱没权的还谈什么女朋友?你以为这是内地啊!后来,我才发现他每天都往家里带女孩子,有时是一个很漂亮的,有时是个很差的,还有一次我竟看到他和一个很老很胖的妇女走在一起。他搂着她的腰,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那妇女笑得哈哈的。
上海的一个女编辑来A城组稿。她打通我的电话就嚷:孙好,你他妈的太不够哥们儿意思了,手机换了也不告诉我。要不是我把电话打到了你家里,我就找不到你了。我连忙道歉,说了一大堆的好话,她才高兴了。她问我现在忙吗?我说不忙,现在我是无业游民。她说太好了,你快来陪我逛商店吧。我对A城不熟。A城的华强北和东门我都没有去过。她说我到女人世界等你吧。我穿了一件蓝色的裙子,个子高高的。
女人世界的人很多,我站了一会儿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天。我看着一个穿蓝色裙子的女人在向我招手。她冲过来,急急地摇着我的手说,你就是孙好吧?我是艳欣。你看我一眼就把你认出来了。艳欣是我以前的发稿编辑。她在诗刊做编辑的时候发我了20多首诗,我们写过几封信也通过几次电话,虽然没曾谋面但我们已经很熟了。艳欣说她现在在一家妇女杂志社工作,发行量很大的。她们的稿费可以和《知音》相提并论。她说孙好,你不要再写诗了。你的诗集出了吗?我哑着嗓子说早不写了,我一个多月前就不写诗了。艳欣说也好现在是饿死诗人的时代。我这儿有一部描写女性婚外情的约稿,30 000字,你写一半,稿费30 000你得15 000。我心里突的跳了一下。看来诗真的没有市场了。诗是什么呢?原则上她是文学的最高境界,但现在还有谁会耐心地看一首诗呢?
我陪着艳欣,从女人世界到男人世界,再到儿童世界、华联、新大好,她一边夸着A城的衣服漂亮一边疯狂地购买。一个上午逛下来,我手里已经提不了啦。在我们吃饭的时候,艳欣全然没有我的疲惫,她兴高采烈地对我说着下午去东门,明天去中英街,后天去那儿这儿。
我有点受不了,我这人平时就不太爱逛街。想买什么都是直奔主题,我决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没事就爱东逛逛西逛逛的。就是不买也得试穿一下。我不行,我一逛街我的眼睛就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