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可最发达的肌肉却是咀嚼肌。就见一块肉塞进他的嘴里,那腮帮子上立刻鼓起老大一块大疙瘩,好象脖子啦、嘴巴啦、鼻子啦、眼睛啦、耳朵啦都在动,脸上所有的肌肉都在动,让人觉得他连骨头都吃下去了,而且还吃得那么带劲,那么香,只听一阵咔嚓咔嚓响。高世鹏又捏起了色子。
高世鹏最爱反驳这么一句话:中国没有人权。“这么好的一个地方怎么能说没人权?呆子、傻子、书生才这么认为。”高世鹏常嘲笑如此说。“高奴就最有人权,这是一个最人道的地方,想干甚就干甚,想咋干就咋干,甚事没有!”
高世鹏白手起家挣了几百万,十来年里几乎就没交过税。去年是他纳税最多的一年,交了一百八十二块钱。事后他给一个朋友述苦,不停地讲啊讲,好象这个纳税人不知养活了多少政府干部了。从镰刀湾到小河口那段公路是他承包修下的。工程要求铺二十公分的石碴,十公分的沥青,他只用了一半料。结果通车三个月后,路面就翻浆了,可一点事也没有。县城里修二道街,他包了几栋楼,全用的是地条钢和劣质水泥板。那房子单薄得只要关一扇门,全楼都震得咚咚响(杨晓涛的康格公司就赁了这样的一套房)。结果这些建筑不但通过验收,而且还被评为优良工程,拿回了一个大奖。高世鹏认为人生在世要作恶。他常说:“人行善活了个七十八十,人作恶也活个七十八十,都是一辈子,干脆就作恶!”高世鹏觉得作恶痛快。人一作恶,事情就办得顺,就准能办成。
这会儿高三爬在饭桌上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羊腿。他抓起一大把卫生纸,使劲擦擦油晃晃的双手。“舅,油井就在杏子沟的前山山坳里,下面是河。”
“那地方我熟悉。”高世鹏点点头。八十年代他曾在那儿当过乡长。
“拳头那么粗的油管子往外流啊流,哗啦啦,哗啦啦,就像一口喷井。钻井队马队长说日产十二立方原油。”
高鹏为这口井算了一笔帐,如果稳产下来按十方计,每天就是八吨的原油。一吨原油卖六百块钱,除去一百块钱的费用,净落五百。每天收入四千二百五十块。一年按开机三百天计,就是一百二十万元。“去掉打井费用九十万元,这口井当年就能挣三十万。如果使用八年,就是近一千万。他妈的真是一口好井!”高世鹏又兴奋又嫉妒,将色子放在手里只摇。“当年我在那儿时咋就不知道这下面有油?”
“杏子沟一带的油井含水量都大,这口油井的水尤其大。”高三谈到了核心问题。这是杏1井的要害。
“打油公司是哪家?”高世鹏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