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而今天令泉感到奇怪的是,有个身影还立在旁边,是静静的在看,没有声音,四周很静。但泉感觉到大家都立在身后。只是没有出声。听到妇女队长的声音响起:“书记你坐下喝茶吧。那织布有什么好看的”泉这才知道县老爷大驾光临了。说实话这么大的官泉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怎么的,那忙而不乱的手此刻竟然不听使唤起来,一梭子竟然撞断几根线头,心里一阵恼火,埋下头去接断了的线。
“我可以打扰你一下吗?小妹妹!”还是低着头,只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你是一中的?”点头。“毕业了?”还是点头。“考上大学了吗?在等通知吗?打算将来干什么?就这样安心织一辈子的布吗?有些什么特长?”一连串的询问,木然无语……头埋得更低了。
这时有送上来的耳语。知道那是妇女队长。接着听见一片哗哗声,是起身拍拍屁股准备离开的声音。走了。都走了。一切又归于平静。而泉的头还埋在织布机上,久久地,久久地,她知道此刻那光滑的布在吻着她潮湿的脸,她不想停下来,一任潮湿洒个痛快,此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依然是那个声音:“我又回来了,我还没喝你烧的茶水呢。你烧的水里面有油味,你没有完成好上级交给你的任务,我得罚你,条件是你抬头看看我。认识一下吧,我叫段云天。并且你听着,把你想说的话写在纸上,这个月的十八号,我们在桃花岭开现场大会,你去那里交给我,如果你不抬头看看我,到时候你怎么认出我来呢?”
抬起潮湿的脸,婆娑的眼,站在面前的是没有乌沙盖顶,高靴登足的老爷脸谱,竟是一位不过三十的儿皇帝的面孔。英俊潇洒而又肃穆森严。脸含微笑却又不怒而威。那双深遂的眼睛里闪着一种智慧和镇定自若的从容。这从容让她想到凤凰岩洞上空的蓝天白云。和云层中透射而出的太阳之光,温暖和熙,豪情万丈……
段云天,淡云天。
什么人下江南,什么人微服私访。泉记不起来了,可是花木兰的影子却是清晰的浮现在眼前,原来她不是七仙女,她是花木兰。织布机在她轻快的双手下,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忙,只是那琴键的音符开始高亢激昂起来。
“雄兔脚朴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辩我是雄雌?”
阴错阳差
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