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的捶背,掐人中的掐人中,忙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他弄醒。我站起来说要请医生。玉竹将我拉到一边说:“上次就是因为请了医生,他才想不开的。”他望着我笑了笑说:“没关系,琴儿再往茶缸里加点香灰……”香灰也能治病,开什么国际玩笑。可我又能说些什么样呢?望着这被病魔慢慢吞噬生灵,却不能伸出有力的援助之手,我还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说三道四。
几年后,我从小学了调到了中学,又从中学到了高中。柳琴几乎是一路随着我。高中后,柳琴的艺术天赋得到了很好的发挥。她不仅能歌善舞,而且会绘画,尤其是那手泥活,可以说是堪称一绝。因此,学校决定把她编到艺术班,主攻绘画和雕塑,最终被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录取了。柳琴高高兴兴地捧着录取通知书回到柳家庄,很快又沮丧地来到学校找到我。柳琴整个儿瘦了一圈,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根本就不是一个脆弱的少女能承受得了的。首先是她的父亲,玉竹的丈夫那个病恹恹的拖油瓶终于走了。在生命终结的时候,他瘦得几乎成了一只干蛤蟆。当他接过柳琴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时,便吐尽了最后一滴血。再是木木又炸掉了仅有的一只手。对于父亲的死,柳琴没显特别悲伤,倒是木木的再次伤残给了她重重的一击。因为在这些年中,真正扮演父亲角色的完全是木木。是木木给她养育之恩,是木木给她坚定的信念,使她终于能够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如今,又是这个木木为了多给她凑一点车旅费伙食费,又把自己仅有的一只手掌拼掉了。就这样,他还不罢休。他在拚命。他用旧衣服扎紧伤口,把小网勺绑在断臂上,用嘴咬着香火,点燃后,再用头将炸药撞到河里……“轰隆——”一声巨响,河面上又泛起了一串串柳叶似的鱼儿……柳琴拉着我,浑身发抖,说:“我怕……这个学我不上了……”
就这样我再一次来到柳家庄,在那只小划子里找到了木木。他的伤口感染了,正在化脓。我劝他去医院瞧瞧,他笑了笑说:“没事,上过药了。”我在船上磨了一上午,都没能说服他。我对木木说:“柳琴不小了,这些年的情景都清楚。在她心目中,你已经是一位很优秀的父亲。她如今要上大学了,要出远门,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我看,你就搬过去,这样你和她娘都有个照应。”木木默默地闭上眼睛,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你还在恨她?”
“那能呢?”木木摇了摇头说,“她有什么错?一个女人家做到这份上不知有多难,可我……那回我着了魔,事后我真想绑了炸药将这只可恶的手炸掉。老天有眼,终于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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