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过我吧。
张浅自他的家里出来,看着天空,觉得非常虚空,令人目眩的虚空。她想起歌剧《茶花女》原来的采用的意大利名为《放荡堕落有待救赎的人》,觉得反讽之至也可笑之至。
那是在说我呐。她笑。
所以所谓的救赎,是没有的。自己救自己罢了。
张浅的表情那样波澜不惊,是哀莫过于心死。
张浅现在作什么,桃红没有问她,张浅有一张轻俏窄小的脸,据说很多跳舞的女孩都有这样一张模式化的脸,上起妆来容易。张浅的脸上布满阴霾,在暗哑的灯光下显得杀机四伏。
桃红买单的时候,没有看张浅的脸,那是一张曾经十分妩媚的脸。现在,桃红不敢看。
桃红回到家里,看见章万川坐在屋子里。他没有告诉她要来。他正坐在屋子的一角喝酒,脸色阴沉。
他一直沉着脸不说话。
桃红觉得疲倦,所以她也不说话。
他们一直不说话,因此这种沉寂显得可怕,好像是一种寂寞的对峙。桃红想到了张浅,还有她肃杀的脸,有过疤痕,即使是磨去了,心里也还是留有那深深的阴影。这张脸一直藏在她内心的深处再也没有淡出过。
桑青不知道桃红最后去了什么地方。
她觉得她应该还在这个城市。
桃红留给她一笔钱。桑青不知道她有这么多的钱。
桑青坐在偌大的客厅里,收拾她的东西。她发现桃红喜欢那些小而无用的东西。包括她那些华而不实的餐具:开着糜烂的花朵的盘子,绘着硕大果实的汤碗,还有粉红色的咖啡杯。
桃红买的十块桌布,是那种细细密密的麻纱。上面的花象是憔悴了,不舒展。
她把它们放在一口大箱子里,从来没有动过。
桑青觉得她一定是疯了。
她们之间从来不是亲密的。有时就如陌生人。
桑青对着桃红卧室里的大镜子揣想,她看见自己的脸在镜子里一点点地淡下去,好像很多年前在桃红眼睛里的自己。
她想自己再也见不到桃红了。应该是这样吧。
想到这样,她哭了,眼泪热热地覆盖下来,天色那时变成灰蓝。
四喜在乡下的时候,已经念到高中。四喜并不念书的料子,但是四喜写的一手好看的钢笔字,因为喜欢上语文课的于老师所以尽了心练一手好字,那是个皮肤白皙眼睛细长近乎病态的男子,说话文绉绉,有很多忸怩的小趣味。因为在师专毕了业究竟是留不下来,分到地方上教书,所以总是怀才不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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