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中了她的头部,侬侬的脸炸的稀烂。
这个女子也自杀身亡。
她是她的爱人。
那个女子我曾见过,她是侬侬的室友,坐过我的顺风车。她们在一起四年。比起侬侬和我的时间要长。
这样惨烈的结局,是我所未预料的。
她们的爱需要用殉情来结束,用痛苦、死亡作终结,谁说不比异性的情爱来得酷烈、残忍、决绝。
我想起巴尔扎克的话:“恋人和殉道者是一对同病相怜的兄弟,两者痛苦相似,知己如同知彼,可说是世上绝无今有的。”她们不过是用自己的行为在殉道而已,这样的决绝,没有挽回的余地。
我想起成长后的侬侬,她同样是寂寞的,就象香港这样一个城市。
它也许有一个中心,但是这个中心是空的,这个城市是一种中空涡轮性的、绕行似的发展。
象一个没有心的人。
我想我对于她的了解有限,寥剩于无。
我记得霍金谈到过时间的逆向流逝。
一般而言,在正常的时空秩序里,一只杯子破碎了,里面承载的液体流溢出来,按照我们的一句古话叫“覆水难收”——但是如果时间可以向回流逝,这只杯子会由破碎的状态还原,那些流溢的液体还是好好地装在杯子里。
如果这样的假说成立,我希望是真的。
至少我没有失去侬侬。
即使她活着,依然也不会爱我。但我仍希望她好好地活着。而她终于离我而去。
有时,我想,这便是人生,于小小的欢娱里潜伏着无尽的痛苦。
我们所居住的城市也许不象我们想的那样。
多年以前我看过德莱赛写的,《美国的悲剧》,写的是一个纯朴的青年到社会以后逐渐堕落的故事。他的笔下,城市充满了活色生香的诱惑,使人渐渐往腐坏的路子上走,最终失了性命。
那个城市,多么象我现在居住的城市。
我不想从道德的角度去批判我所居住的城市。但对于它,我常常有一种陌生感。当我站在租来的房子的阳台上看着下面走来走去的人的时候。我从他们的脸上看到希望,以及很多被希望憧憬击得粉碎的伤感。
我居住的城市有很多很多缺点:潮湿、热、人多、鱼龙混杂、性病蔓延……,不过我没有愤世嫉俗到搬到乡下隐居。
我喜欢它,因为城市是繁华的、喧嚣的,有声有色的。
毕业以后,我在一家报社工作,我记得去的时候,刚好报社负责文艺版的李果回湖南老家探亲,他的工作暂时由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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