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工具。这是多么可怕可悲的事情!你难道非要成为理想与信仰的工具不可吗?任何一个人一旦变成了他自己的工具,这个人也就异化为对自然、对世界、对人性的一种戕害。你让我想起了印度的苦行僧,铁钉贯耳,竹扦穿舌。你让我想起了中世纪那些千方百计折磨自身向上帝表示虔诚的圣徒。我所能想到对你最好的比喻是十字军骑士,希望用战争与杀戮将十字架插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你是不是你的工具?我现在就想听到你的回答!如果你是,我提醒你,终有一天除了你自己不会有更珍贵的牺牲值得摆上那个祭坛!
两星期前我采访了一个小家庭。夫妻两个都下岗了,有一个五岁大的男孩子。丈夫一个月拿一百五十块钱,妻子一个月拿一百二十块钱。我说的是救济金。他们住在一间十五平方米的平房里,摆好炉灶和唯一一张床就没有空间了。他们的饭桌是一条长凳,吃饭时一家三口全坐在床上。大人吃米饭腌菜,孩子多一个鸡蛋。他们三个人傍晚推着小车去街上卖花生汤,一块钱一碗的花生汤。运气好的话一晚上能卖出三十多碗,一碗挣三毛钱。我问那对夫妻他们最想要什么,他们说想让孩子尽快长大。我问那个男孩最想要什么,他说最想要巷口老大爷卖的彩色风车。上星期一我又去他们家了,带给他们一袋荔枝和一只蓝色风车。男孩子高兴得手舞足蹈,攥着风车从巷口跑到巷尾,再从巷尾跑到巷口。风车在他手里转啊转的,终于转成了一个失去颜色的风轮。夫妻两个专门给我做了一碗花生汤,特别甜,糖放得太多。孩子靠着门睁大眼睛看我,我和他一起喝完了那碗花生汤。他一边喝一边笑,笑得很大声。他一定没喝过这么甜的东西。孩子的笑真灿烂。
昨天,一个我曾经采访过的女大学生来找我。她的老家在青海农村,很穷。我是在做勤工俭学调查时认识她的。当时她在做家教,那家的男主人是个有钱的鳏夫,总对她动手动脚。她这次来是向我借五十块钱。她说她已经不做家教了,找了一个家在梅港的男同学当男朋友,男朋友对她很好。我问她借钱干什么,她的回答使我吃惊——买避孕药。我告诉她避孕药对女性身体有害,最好让他男朋友用避孕套。她暗示她的男朋友不喜欢避孕套,因为那个橡胶做的玩意儿妨碍体验高潮。我知道她没有钱来买这种工具,也知道她并不想在男朋友面前显的太寒酸,就给了她一百块。她说她并不喜欢她的男朋友,但必须保证毕业以后能够留在梅港。她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出对金钱无比的渴望,提到钱时眼睛疯狂放光。她长得不错,身材很好。我担心她已经走到了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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