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你个头啊!你怎么不‘一弯’呢?”
笑完梦娜就睡着了。她睡得很轻,嘴里的梦呓秦雪雷根本听不清楚。她打着哆嗦,微微痉挛。秦雪雷捏住她的肩头,她醒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呢?”
“不知道。”秦雪雷本想说是那夜在海边沙滩上,但又觉得是在那之前,可具体时间却蒙眬模糊得如同遥不可及的星星。过了一会儿他说:“上辈子。”
好一阵沉默。梦娜忽然间抽泣了。秦雪雷一动不动,任由梦娜的眼泪从颈窝漫向胸膛。“哭什么?不就是上辈子吗?有什么好哭的?”
梦娜越哭声音越大。秦雪雷一只手拍着她的背,一只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上辈子咱们怎么样我不知道。我知道这辈子我要好好对你,让你忘了所有的苦,让你过好日子。”
梦娜不哭了。他们上床了。激情过后,梦娜沉沉睡去。秦雪雷的眼睛一直睁到天亮。他在琢磨如何才能尽快弄到那笔钱。
天雷 第十九章(1)
一
楚天梅从办公室的窗户望出去,东湖藏在树冠浓密的榕树后面,透射出星星点点的明亮水波。太阳驱散满天云彩,照得大地像下了火。虽然空调的冷气会让他打喷嚏,他还是把开关拧到最高档。他摸了摸窗玻璃,指尖上一片冰凉。
早上父亲的遗体告别仪式去的人不少,大部分是父亲的老战友和老同事。一颗颗花白的头颅伴随着哀乐低垂,一张张苍老的脸庞带着若有所思的漠然。也许他们在思索着死亡,距离他们近在咫尺的死亡。姐姐靠着姐夫的肩膀哭得泪如泉涌,楚天梅却怒火中烧。殡仪馆的化妆师居然给父亲涂了腮红!楚天梅提防着父亲会突然坐起身子,一边揩抹面颊,一边破口大骂。如果他早点来殡仪馆,早点见到他们将父亲打扮成如此模样,他就用不着如此提心吊胆了。现在什么都晚了。死亡其实就是最彻底地由人摆布。
孙小琳眼圈发红,泫然欲泣。楚天梅知道她对父亲没有感情,只不过是受了死亡的影响。她的眼泪是恐惧的眼泪,恐惧引发的悲哀总有那么一些楚楚可怜与无可奈何。仪式结束后楚天梅跟着殡仪馆的人走进焚尸间,在父亲被推进焚尸炉之前用湿纸巾替父亲擦了一把脸。父亲的脸苍白如蜡,反射着湿漉漉的水光。殡仪馆的人用惊异的目光看着他。他用颤动的手指碰了碰父亲的头发,看了父亲最后一眼。父亲很安详。他转身离开。
楚天梅眼睛发酸。眼泪居然这么多!一片浓云遮住太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