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没时间陪你扯啦,我还要到市委去谈工作呢,你跟办公室去扯吧,就这样啦,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我们单位是一幢很有点沧桑感的老房子,中间是个大院子,长满了杂草,杂草里有棵树,四周是用木柱子撑起来的回廊,从领导那儿出来之后,我在回廊上走着,经过了老胡的传达室。老胡把他的脑袋从窗口伸出来,同时伸出一只手,手上拿着一张报纸。他说:“你看看这张报纸。”他怎么又让我看报纸?我还看什么报纸?我把他的报纸推开。老胡说:“你不看?人家在嚼你,你也不看吗?”我半天才反应过来,嚼我?谁的舌头又发痒?但我还是摇摇头。我看着老胡满脸正在深下去的皱纹,对他说:“我们来猜一猜,她到底是往北走了呢,还是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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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的脸》第五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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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锁着眉头问我:“你说谁呀?”
我说:“余小惠呀,她是往北呢,还是往南?”
老胡说:“唉!”
那天老胡要给我看的是一张晚报。不知为什么,南城晚报瞄上我了,他们把我拿出来讨论,把那点事情上升为一个事件。他们头一天就刊登了两篇文章,一篇是《画家应该在哪儿画人体》,另一篇是《论徐阳事件及精神文明建设》。两篇都在言论版上,还有编者按。编者按说:“这似乎是一件小事,一段生活中的小插曲,可是,如果我们仔细想一想,就会发现小事不小,这其中有许多值得深入探讨的观点和问题,比如今天我们编发的这两篇文章,提出来的一些说法就很有意思……我们认为这是很好的,也是很有意义的,并且热切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参与进来,使这场讨论更加丰富多彩意味深长,也更具有思想水平和学术水平……”
我是一个什么人呢?不就是个流氓吗?居然引发了这样一次讨论。就像南城晚报所希望的那样,许多人都踊跃地参与了讨论,接二连三地发表了文章,弄得非常热闹。日报、经济报,甚至电视报、妇女报等等都赶来凑热闹,就像苍蝇叮臭肉那样,蜂拥而上。我真是出了名了,我成了大名鼎鼎的流氓,每天只要随便翻开一张报纸,我的大名必定赫然纸上。
老胡说的一点不错,人家确实在嚼我。老胡真是个天才,知道用一个“嚼”字,这么一“嚼”,真让人有一种粉身碎骨的感觉。
可是我不知道人家在嚼我。老胡每天上午把报纸送到各个科室,下午下班前又到各科室转来转去,把能收回来的报纸都收回来,存在那儿。他给我存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