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萍的哭声从门缝里挤出来,又尖又薄,我觉耳膜都被割破了。
那天早晨刚起床,冯丽就盯着我的眼睛,说你怎么好好地烂眼睛?她翻出一瓶眼药水,一边给我滴眼药水一边问,“是不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我没吭声。她非常有把握地说:“你碍了人家的事吧?”
我没好气地说:“我能碍谁的事?”她说:“那你一个有老婆的人,怎么好好地上火了?”她这是哪里来的说法?有老婆的人就一定不能上火?我不由得嘿嘿两声。她把眉蹙起来,我以为她要骂我,但她骂的却是吕萍。她说:“这个大奶子的骚货,我明天就去打听她老公是谁,叫那王八蛋揍死她,免得她害人!”我说:“你敢!”她说:“徐阳,你跟他们是一路货!”
这件事情过后大家尴尬了很长一段时间。那真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尴尬,如灰屑一样飘漫在空气里,尤其是吕萍,只要我在,她的脸色就会零乱不堪,像被乱风吹动的云一样。她再也不敢拿正眼看我,而是涩涩地瞟一下,又迅速缩回去。她越这样我越会想到他们当时那种绝望的样子,想到那只硕大灰白的乳房。我想她这辈子都不愿再看见我,她恨不得我是个瞎子,她最想做的大约就是把她岔着腿仰在地毯上的情形从我脑子里抠出去。
我觉得我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于是有一天我对丁本大说我不想干了。丁本大的神色很沮丧,他叹着气说:“我知道你会这样想,但我不希望你说出来,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呢?你就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不行吗?”我说:“我是什么也没看见,我只是不想干了。”丁本大摇摇头,说:“我们不是贪图一时快活,我们是在相爱,请你理解我们,你一走我们就完了,公司就办不下去了。”我说:“我走我的,你们办你们的公司就是了,怎么会办不下去呢?”丁本大说:“就我跟她?别说外人怎么看了,我们自己心里都是虚的。再说也都是有家有室的人,弄不好家里也要闹翻天的。”
丁本大再三要求我留下来。他说以后我们不会那样了,要那样也不会在公司里,我们自己会注意的,所以无论如何请你留下来。你留下来就是成全我们,你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被拆开吧?你会成全我们的吧?他越来越感伤,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嘴唇一抖一抖的。我心一软就答应了他。我原本就很感激他们。他们不计较我的名声,把我拉出来办了这个公司。再说我也不能没有这个公司,我知道我不仅要靠它挣钱还债,还要靠它安身立命。他见我点了头,眼睛一下子就湿了,后来他干脆用双手捂住脸哭起来,边哭边粗哽着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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