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歪着脑袋往这边看。灯光很暗很飘,她能看清是我吗?服务生对我说,阿美小姐来了。我愣了愣。她是阿美?她怎么叫阿美?我一边发愣一边站起来,拖开一只椅子。她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椅子,在这只椅子上坐了下来,对服务生说,啤酒。她把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裙子滑下来,露出大半截大腿和大腿上的黑色吊带。她的脸不是朝着我,而是跟我构成一个角度,朝着前面的歌池。有另一个人在那里唱歌。服务生把一听啤酒放在她面前,她说打开,服务生啪地一声打开,她接过来,没用吸管,直接往嘴里倒。一些酒滴带着暖昧的光亮落在她乳房上,又滑向乳沟里。我递给她纸巾,她很客气地说谢谢,接过纸巾只擦了擦嘴和下巴,没管乳房和乳沟。
我说:“你没认出我来?”
她看看我,又端起啤酒喝一口,接着又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和下巴,然后把下巴抬了抬,说:“早认出来了。”
…
《别看我的脸》第十五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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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天晚上我们说的惟一的一句话。她显然不想说话,连我怎么在这儿也不想问一句,只是不停地喝啤酒。我们之间真是无话可说了。我又叫服务生给她拿了一听。她仰起脖子喝啤酒时,锁骨便凸了出来。我说不清她到底是胖了还是瘦了,她的颧骨似乎比过去高了,膀子却比过去圆了。我准备给她叫第三听啤酒时,她站起来,说:“我先走了。”我一直看着她走出大门。我发现她的屁股也很肥硕。
其实我很想问问她过得怎么样,还有,她为什么叫阿美?
那些日子余小惠都在林胖子那里唱歌。她的资料就在部门经理那里,我在部门经理那里看过她的资料。在资料上她也是叫阿美,而不是余小惠。我看资料时,那个同样说一口鸟语的部门经理告诉我,这个阿美前些年还是不错的,还有几个公司老板捧她,可惜后来被人包了,不行了。我问谁把她给包了?他说听说是个五十来岁的港佬。我又问,为什么要让人家包呢?他说不是那么容易唱红的嘛,再说诱惑也大啦,像她们这样的,眼看着岁数大了,熬下去也没什么太大的希望了,很多都被人包的嘛,几年下来手上落个几十万,很正常的嘛,何乐而不为呢。我说那现在呢?他说人家又不包了嘛。我说怎么又不包了呢?他说吸毒嘛,谁敢要吸毒的女人啦。我问他怎么知道她吸毒?他说不会看吗?她眼圈上有黑晕嘛,手臂上有针眼嘛,她来应工时我一眼就看出来啦,这是个吸毒女啦。
她的资料里还有一盘歌碟,是她和另外两个人的合集,几年前由华音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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