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躺下,师琳睁着眼,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外头的声响一点一滴传进她耳里。父亲在忙进忙出、嘘寒问暖,想必脸上还挂着一贯憨朴的笑容吧,那种几近讨好的笑总是让她不忍再睹。而母亲应该是带着几分疲倦的,有时懒懒地应答几句,或许还会不满地呵斥,那美艳的面容可能显出一些不耐烦,因为父亲唠叨得太周全。
师琳睁着双眼听着,良久,全部声音静下来了。她翻了个身闭上跟,调匀呼吸,想让自己睡去。半个小时后,师琳张开万分清醒的眼,坐了起来。拧亮床头的台灯,下床到梳妆台上取了那个星星罐和制作材料及工具,坐回床上。抽出一根细长的彩色塑胶管,就着床前柔暗的灯光,将胶管捻平,折一个90度角,绕过去打一个小结,抽紧,翻过来,再折一个90度角,打结,抽紧,再翻到背面……周而复始,到了最后,将管子绕一圈,插进缝里,剪去多余的线头,一个星星就出来了。扔进罐中,抽出另一条塑胶管继续编织。
一个、两个、三个……做熟了,手指仿佛有意识般自动地操作。如此繁复的工序,必须全神贯注才能顺利完成,于是在重复着手上的动作时,必须将全部精神集中于此,不会再去想其他。如果做人也能像编织那么简单就好了。不知从何时起,她爱上了制作这些小玩意。衣柜一角堆满了历年来的成品,千纸鹤、手织的荷包、锻带结成的各式花饰、针钩的披肩、细绳编的风铃、棉布小公仔,甚至还有绣花手绢。一闲下来,总习惯性地拿些玩意儿来做,做好了,也就对它失去了兴趣,随手把成品丢掉或乱七八糟地堆在柜角。
又做好一颗,她把它放进罐里,晃了晃半满的玻璃罐。这种星星的折法虽然不复杂,但因为细小,且制作一颗便要反复打十五个结,很耗眼力的。就这么小半罐,花了她二十多个晚上呢。想想,她也真是闲着没事干,专做这些没用的东西。自嘲般地笑笑,她是实在没事干啊。学习和考试是最容易不过的任务,只需花三分精力就可以应付,而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有时候真的觉得,活着很无聊。她又抽起一根塑胶管,在手指间绕着圈,没错,就是无聊,别人的事不想理,亲人的事想管也管不了,而自己的事——自己有什么事?
无所谓地轻笑,或许,她的存在,确实是可有可无的。蓦地一双眼睛浮上脑海,她突地顿住笑容。奇怪,好端端怎么会想起那双清澈得让人不舒服的眼睛?不明所以地呆了半天,真是怪啊,她的联想力也太奇怪了吧?莫非真是无聊至极了?摇摇头,师琳甩去纷乱的思绪,重新埋首于手工活。连父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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