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明已经出去了。他洗漱完,又看了一会书,然后把口袋里仅剩的二百来元钱又数了几遍,在旧棉衣的内袋里装好。这点钱既要省着花又要全装着,因为王子俊说了,叫他下午去打麻将,万一输了,不能欠账丢人呀。
他从课桌抽屉里,摸出一袋方便面,泡在饭盒里,拿起刚刚放下的书,又看起来。但传呼响了,他看看号码,是城关的,但很陌生,就想吃过“早午餐”,去王子俊家的路上再回。但一会儿传呼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
他只好带上门往外跑,在路边的电话亭里回了电话,竟然是老朋友刘望东。刘望东急急地说雁南你在哪,我现在找你有事呀。吴雁南就问清了刘望东的位置,径直赶过去。
刘望东已成了家,和许多泥腿子出身的教师一样,娶的是个农村女人,又有个五六岁的女儿,一家人蜗居在石河中学的一间老房子里,就靠他的工资生活。暑假吴雁南去找他借钱的时候,听说他老婆去上海打工了。也不知他是从哪儿琢磨到一千元钱的,也许他老婆在外打工的收入真的比她这教师老公还强?不过吴雁南了解他的情况,后来凑到的几千元钱没花完,再加上父亲给的几百元卖稻钱,他已把刘望东的钱还了。这会儿,他突然来到城关找自己,肯定不是为钱的事。也许,是来出公差,给学校买学习用品吧。
“望东,你怎么在这?什么事?”见面后,吴雁南关心地问。
“三言两语说不清,你跟我来吧。”
刘望东象个地下党,和同志接上头后,还要找个方便的地方说话,便带着吴雁南穿街过巷地进了一个院子。吴雁南借着街上射进来的微微灯光观察了一下,原来是审计局大院,现在审计不吃香了,审计局名存实亡,院子越来越空旷破旧了。刘望东钻进了拐角的一间屋,又掩上了门。
朦胧灯光里,刘望东老婆站在床边正望着吴雁南不好意思地笑呢。吴雁南打量了她一下,便明白了,因为她的肚子隆起得很高。
“望东,你们想生个儿子啊。”吴雁南知道刘望东已有个女儿,看来,他老婆在上海为的是这码子事。
“雁南,我们对城关不熟悉,又不能张扬,你要帮忙啊。”
“我帮什么忙?”
“你看我这间房子是跟看大门老头刚租下的,日常用具也买了,还差一件事,也是关键的关键。”
“什么事?”
“我们不知道在哪儿生孩子啊。”
“这个——”吴雁南为难了,生孩子的地方当然是医院最好了,但他们肯定不会去医院,去哪里呢?自己没生过孩子,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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