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呢?”母亲在堂屋里问。
“又在给她爷爷剪指甲呢。”陪着姨夫聊天的父亲说。
“爷爷指甲好长了!”梅思月在房屋里叫道。
“我们要剪,他从来不让,你爷爷虽糊涂了,但这一点却清醒得很,这个孝心他是一定要让老孙女来敬呢。”父亲又说。
“你下回可要常回来啊。”吴雁南说。
“是呀。”梅思月说。
剪完手指甲,梅思月打来一盆热水,给爷爷洗了脚,剪好脚指甲。再看老人,不知何时已沉沉地睡着了,饱经了八十七年人生风雨的脸上,现出一片惬意,让人明白生老病死本可以如此安详和满足。
二
父亲从母亲那里得到了吴雁南去梅思月家的消息,没有控制住内心的激动与不安,没过几天,便来了县城,他要亲自看一看二十九岁的老儿子给他和老伴张罗了一门怎样的亲事。
父亲来的时候,吴雁南正在上课,是上午的最后一节,他就坐在办公室里等,一直等到儿子惊讶地出现在面前。
“我给你带了两块腊肉。”父亲说。
“可是我自从一个人住就没做过饭了,不过也好,送给房东王姑妈吧,——今天中午我们去外面吃饭吧。”
“去外面吃——”父亲犹豫着说。
“走啊,雁南,狂中五百万去。”刘正良在门外喊道。他常常和吴雁南一块买彩票,只是很难买中,这回又想来招呼他的老搭档,去为彩票事业做贡献了。
“哎,刘老师,”吴雁南赶忙抬高了声音说,“这——是——我——爸。”
刘正良会意地换了话题,说:“吴叔,您好,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刘——老师也在上课吗?”父亲说,幸好他并不知道五百万是个什么概念。
“是呀,最后一节,放学了,走,雁南,吴叔,我们一块吃饭去。”
“好,走吧。”吴雁南望着父亲说。
“到哪吃啊?”父亲问。
“嗯,”吴雁南想了想说,“去我们平常吃饭的地方吧。”
“贵吗?”父亲又问。
“不贵,是一个私人开的小食堂,我们经常去那儿吃饭,三块钱一顿饭。”
父亲同意了,毕竟,现在在县城能吃上三元钱一份的午餐,实属难得了啊,还有什么饭比这更便宜呢?
吃过午饭,吴雁南带着父亲来到住处,父亲随便擦了擦脸,便急切地张口和儿子唠开了。他憋了好几天又憋了一中午,现在终于单独和儿子面对了,他要亲口向儿子问问清楚,并且亲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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