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怪我自己贪心不足,带那么多课。”
“别自责了,德厚,生老病死,人力是阻挡不了的,就像何书章,钓鱼的时候被电打死了。人就是这样,生的时候可能感到很自然,却不能接受别人的死亡,也许临到自己百年的时候,死不过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愿老人家到了那边能得到安宁,至少我想,他不会再饱受疾病的煎熬了。就像何书章,他虽然才三十六岁,但他的精神那么忧郁,死对他来说也能算是一种解脱,至少他不会再让‘借调’这个混蛋词语揪他的心了。”
“啊,我听错了吗,吴雁南,你再说一遍,被电打死的人是谁,何书章吗?”
“是的,比你父亲早走几小时,希望他的提前出发是为老人家带路啊。”吴雁南的眼泪掉了下来。
“呜呜……”他听到听筒那边石德厚又一次的哭声。吴雁南也不解劝,就那样把听筒握在耳边,听那男人哀哀的啜泣,觉得仿佛是来自天国的祈祷。石德厚啊石德厚,你这一次的眼泪是为何书章流的吧,毕竟,你们一块来的城关,你们并肩战斗了三年。此时你的心情,我能了解,那是真正的兔死狐悲的感受啊。
“明天晚上我们谁也别上课了,烧香的时候,多买一把,给老何也上一柱——吧。”石德厚带着哭腔恼怒又悲伤地说。
“不上了……”吴雁南喃喃地放下了电话。
吴雁南挂了电话,转回头,发现梅思月已经歪在床头上睡着了。是啊,丈夫从老同学的死中所受的间接的打击,让这个要强的女人也日夜担心着。她从不在丈夫面前流露什么不快,但夜晚的睡眠总是不那么深入。这不,听着丈夫长时间打电话,她的神经再也坚持不了,便向瞌睡妥了协。
第四十章 许愿拜佛
一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小雨渐渐住了,天上还布满乌云,看不见一颗星星。王文彬开了车载上吴雁南、白娟和梅思月驶上了西去西山的路。
吴雁南感慨万千,十几天前的晚上,也是这从这条路上,他一路想像着何书章悲惨离世的惨景,一面迎着秋夜的残月西去。今晚,他竟又走上了这条路,目的地依然是那座大山,但目的已经改变。他不是佛教徒,他知道许多去大山的人都不是佛教徒,但他们的心情是像佛教徒一样虔诚的。他们会不远数百里,冒着阴雨天,来上香,磕头,许愿,然后把所有自以为得到的收获带回家,期待来年如他们所许的愿望一样兴旺发达。当官的求官,经商的求财,老人求长寿,孩子求平安,青年人求发展,光棍汉求婚姻,不孕妇求生子,总之,只要你在生活里还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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