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睡得睡不
著?”
“妈的!”他站起来去开了一罐啤酒,赤著脚,一手叉腰一面仰头喝酒,眼睛
却盯住我。
“荷西三十号走,我们答应你的期限,已经遵守了,希望你到时候讲信用,给
他假,付他薪,就算你一生第一次破例,做一次”正人君子”,也好叫人瞧得起你
。”
“哼!你瞧不瞧得起我,值个鸟。”
不再自取其辱,回房穿好鞋子,放好皮箱,等荷西来接。
“怎么?只付了一千多啊?”荷西不相信的叫了,也没时间 吵,提了箱子就
往车上送。
“三毛,再见!”英格总算声来握握手,汉斯转身去放唱片。
“汉斯━━”我叫他,他有点意外的转过身来。
“有一天,也许你还得求我,人生,是说不定的。”我微笑的伸出手来,他没
有料到我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他告别,脸上一阵掩饰不住的赧然,快速的伸出手来
。
“还再见吗?”他说。
“不知道,有谁知道明天呢?”
过了海关,荷西在铁栏外伸手握住我。
“下星期一,机场等你,嗯!”我说。
“马上去看医生,知道吧!家事等我回来做。”他说。
“好!”我笑笑,再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脸。
扩音器正在喊著,“伊伯利亚航空公司,第六九八号班机,飞达卡、迦纳利群
岛的乘客,请在一号门登机,伊伯利亚航空公司第━━”“三毛!”荷西又叫了一
声,我回过身去,站住了。
“嗯!飞机上,要吃东西啊!”他眼睛湿了。
“知道,再见!”我笑望著他。
再看了他一眼,大步往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