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应渝浚牢牢地钳制着织初的手腕,紧紧地注视着她,冷峻地开口,“圣上让本王亲自来拜祭,是对越家无上的恩赐!”
“我很清楚!”她倔强地迎视着应渝浚,“尚隆帝恩赐给越家颐州城这天大的牢笼,还不够吗?!我爹死时未能瞑目!娘也随爹而去!就连他们的尸骨也永世不得离开颐州!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还不够吗!如若他真想恩赐越家——那就赐越家清静、自由!他赐得了吗?!”
应渝浚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怒气,狠狠地甩开她。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这般辱没他父皇!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如此胆大妄为、不知死活!即使是她!
“你如此大不敬!不怕我杀了你?”他的手探向腰间佩剑。
她不语,只是冷冷地笑了笑。
他的目光阴郁、深沉、危险;而她的则倔强、凄然、无畏……
如此敌意的她,不是记忆中的她!这样冰冷、漠然的她浇熄了他隐藏在心里的所有热情与希冀,刺痛了他曾为她虔诚的心……
“越织初,你恨我?”他望着她的眼睛,从中读出浓浓的恨意,但他宁愿心存渺茫的希望,等待她摇头。
“是的!我恨你!”她恨尚隆帝、恨应家、恨身为应家人的他!
应渝浚凝视着她,扶剑的手渐渐垂下。良久,他默然地转身离去。他的心像一寸寸被掏空般无力。那个淡然、纯善的她,那个动人、俏皮的她,渐渐重叠成此刻带着如此坚定恨意的她……他们为何要如此势不两立?!上天甚至没有给他挣扎的机会,便让一切悄悄开始、又草草地结束?!
泉峥、季成放开越至衡,追了上去。两人别有深意地回头望了望织初,那目光似震惊、似谴责,似有着难以言表的明了……
织初冷漠地凝视他们的背影,同时她命令自己,从今以后,她只准许自己……恨他。
“哥!”她转身到兄长面前,看到他脖颈被锋利剑刃划出血丝,“哥!他们伤了你!”她心疼、焦急地用丝帕轻拭着那血迹。
“别碰我。”越至衡冷然地甩开她的手。
“哥……”织初茫然、委屈地愣在原地,泪水渐渐涌上双眸。
“初儿。”猛地,他突然将妹妹紧紧拥入怀中,“你嫌我拖累你了是吗?!你要存心吓死我是吗?!他真的可以杀了你的,知道吗?!”
“对不起,哥……对不起……”织初哽咽着流下泪水,所有的坚强,都被出卖。那泪也同样无情地冲刷着记忆中那个颐紫湖畔叫浚的少年,要他模糊……消失……要他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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