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序的众多折贴中抽出一份,让身侧宦臣递呈给应渝浚,话锋一转,“大椋尊帝驾鹤归西,新帝椋钺帝宣告天下,三日前举行了登基大典。”
应渝浚看着手中的帖柬,心中辗转难抑。这是一份邀帖,正式且精致,但其中内容更是让应渝浚心中一惊——椋钺帝竟要他参加他的登基大典!
“英王殿下”几个字清清楚楚地落于贴上、言辞间毕恭毕敬。但只有他知道越至衡在多么犀利地讥讽他。
是他放了这个人、还给了这个人继位的机会!韧恒不会在乎他是否前去观礼,只是要自己在看到贴子后,感受他“由衷”的嘲讽!混账!
应渝浚不动声色地看着帖子,暗自命令自己压住怒火。他漠然地合上贴子,用力拿捏于掌中。应子魏道:“父皇已替你做主,以你即将大婚、不便前往为由,改由身在颐州的沣儿前去大椋参加大典。”他看看儿子,“有什么要说的吗?浚儿。”
“没有,父皇。”
应子魏看看儿子,接着说:“朕于三年前,曾降旨到颐州。那时,越安筹不久于世,却要朕看在他将死的份上换回越家自由。但他却不知那时朕已查清,他所谓的长子越至衡便是当年尚玄帝四个儿子中最小的韧恒,而其生母便是大椋朝长公主椋玲。那椋玲妃聪慧、狡诘,越安筹其实是被她利用了。他所谓的忠,不过是愚忠!”应子魏轻蔑地牵扯唇角,眉宇间尽是傲然,“朕与越安筹乃生死至交,他如此不忠于朕,实则罪该万死!朕之所以没有动韧恒,是因为曾对你祖父许下的承诺。另外,朕也想看看,越家倾尽心力保住的孩子到底会成为默默无闻的尚家血脉,还是握有皇权的椋室后裔。结果,朕没有料错。浚儿,这是一场朕与越安筹的赌局——庄家是朕,赢家也是朕。”
“父皇,您是在拿大尚的未来做赌注。越至衡登基继位后,定会处处针对大尚。”即便应渝浚了解父皇性格中难以捉摸的部分,但听到这些,他还是不免震惊。也许那时……他不该放走越至衡。应子魏双眼透着锐光,看了眼儿子,“越至衡曾回到大椋,却于前些日子潜回颐州。浚儿,可有此事?”
“父皇?!”应渝浚震惊地抬起头,顿了顿,回道:“确有此事。是儿臣将他放走的,请父皇治罪。”“浚儿,你何罪之有。所幸,你放他走了,不然后果就难料了。你可知道,大椋使臣那日已连续三道奏折呈于‘励勤殿’,内文曰:大椋皇太子微服出游,可能在我大尚境内。”应子魏不动声色地拿起茶杯,品了口香茗,“大椋使臣如此紧急、正式地通禀,于礼于情,我大尚自有责任保护大椋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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