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不喜欢那个男的,父亲却对这门亲事很满意。
贵芳说我有一个男同学,喜欢画画,很有才华,学习也很好,就是因为家里穷,没钱让他再复习考试。秀兰知道茂生的事情——北塬中学的名人,咋会不晓?她也知道贵芳喜欢他,就说只要人好,穷一些有啥?穷又不能扎根,完全可以改变的。贵芳说你不知道那穷是什么样子,那不是一般的穷!不信我带你去看看。
秀兰对茂生也一直有些好奇,两人于是就来了。
走进院子的时候,秀兰尽管思想上已有充分的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景状吓了一跳:一座残垣断壁的院落,几间破旧不堪的瓦房支撑在院子的西边,像是随时就要倒掉的样子,瓦房上长满了苔藓,绿汪汪一片。屋外简易的方格窗子向外支撑着,窗子的旁边挂满了绳子、篦子、锄头、镢头以及一些牛革头等农具。门上的对联已经晒成了白色,斑驳得只剩下一些支离破碎的东西。
进了屋,黑黝黝地竟一时看不清什么,待眼睛适应了光线后,才发现脚地和炕上全是烤烟,一对老人正在佝偻着身子解烟架上的绳子。老汉胡子苍白,头发上挂满了烟末,脸上的皱纹像核桃皮一样地铺着,显得沧桑无比。秀兰在心里估摸着他的年龄,起码也有七八十岁了吧。若干年后,秀兰觉得他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再也没有什么变化。他穿了一件对襟的夹袄,上面的灰尘厚厚一层,腰间勒了一条麻绳,在前面打了个死结;老婆婆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是腊黄的颜色,一个大括弧套着个小括弧,正在努力地挤出一堆笑,但让人看着却比哭还难受。屋里除了一个旧得发亮的柜子外,没一件像样的东西。几只鸡仔正在灶火的柴草里觅食,见有人进来,惊得一下子冒了起来,带起满屋的灰尘。
茂生见贵芳带了一个不认识的姑娘进来,脸上是极不自然的表情。他放下手里的烟叶,把贵芳和秀兰招呼到院里。
院里有一棵枣树。
秀兰走进院子的时候正值秋季,枣树硕果累累,压弯了枝头。茂生摘了一碗红枣来招待她们。在秀兰看来,茂生的个头不算高,一米七的样子,却生得细皮嫩肉,浓眉大眼,比在学校时成熟了许多;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的确良衣服穿在身上,显得很洋气,让人咋看都不像农村娃。
秀兰看着茂生家一屋的破烂直皱眉头。但不一会,她的目光就停留在墙上:墙上是茂生画的画和得过的奖状。秀兰知道他曾在县城办过»;展,那时就从心里对他钦佩,但并没想得太多。她看得很细,一股由衷的喜欢写在脸上,以至女友催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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