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的大雨在一瞬间把它们都变成了泥浆,两个人坐在雨地上徒唤奈何,泪水伴着雨水,几天都打不起精神。秀兰母亲是个不服输的人,擦干了眼泪便默默地又走到了砖厂。
那时孩子们都住在沟畔的烂窑里。窑比猪圈大不了多少,人进去都挺不直身子,特别是一出窑就是沟畔,孩子一不小心就可能跌下去,母亲因此常常提心吊胆,边干活边牵心着家里。后来,砖终于倒够了,却没有钱买煤。没有煤就无法烧成。秀兰父亲于是把地里的麦草拉了过来,又低价收购了人家的麦草,一把一把地往窑里塞。
烧砖火焰要硬,要把一块泥巴变成石头,没有上千度的高温是不行的。麦草填进去一哄就没了,马上又得往进填。这样几个麦秸垛都完了,砖还没烧好。由于一直在火跟前跪着,衣服都烤着了,脸上脱了一层皮。眼睛由于过度熬夜和烟熏火烤,粘得已经睁不开了。有一次甚至昏倒在麦草旁,幸亏母亲及时赶到,才避免了一场灾难。
经过几天的煅烧,砖的颜色变成了橘红色,父亲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说明已经可以住火了。住火之前要饮窑(把窑顶用泥封了,然后在上面圈一个池子,用水把池子灌满,水顺着缝隙渗下去,砖就慢慢地变成了蓝色),饮窑时从很远的涝子里把水挑来,一担担地灌进去。一窑砖饮下来,肩膀都压烂了。饮窑很关键,饮不好砖就变成花色,灰不灰红不红的,很难看。这种砖如果出售是没人要的。砌在窑上很难看,要被人嘲笑一辈子的。
秀兰父亲咬着牙把砖烧了出来,这一举动轰动了全村。这种以往靠集体劳动才能完成的工作,他几乎一个人就完成了。砖烧出来后成色很好,出窑的时候来了很多人给他们帮忙,大家赞不绝口。在乡亲们的帮助下,他们修起了三孔崭新的砖窑,在村里独树一帜,令人刮目相看。那一年,秀兰的父亲被选为生产队支书,母亲成了妇女队长,包产到户被停止,大家又回到了大锅饭,靠挣工分吃饭。秀兰父母都很能干,他们一年分的粮食差不多都够吃了。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他们承包了队里的一百多亩荒地,庄稼获得巨大丰收,被县上评为劳动能手,并奖励了一台拖拉机。粮食上缴后,他们成了北塬上第一个万元户,成为全乡干部群众学习的榜样。
光景过起来了,人在村里说话腰杆也直了,孩子们出来人们也不敢小觑了。
秀兰家成了万元户后,父亲给她买了许多漂亮衣服,买了一辆自行车和手表,让女儿在人前扬眉吐气,不输给城里人。那时农村自行车还不普及,能买起自行车的人不多,茂生、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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