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说话,一路也无语。但他能感觉到,她是非常兴奋的,像只不知疲倦的小鹿,脚步是那样的矫健。
一轮圆月挂在天上,山谷里回荡着布谷鸟的叫声,显得异常寂静。月光如水,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山谷,朦朦胧胧,蕴藏着无限玄秘。当疲惫的身体拖着灌铅的双腿走上高原的时候,茂生一把扔了袋子,仰面躺在路边的草地上。空气里飘来炊烟的味道。一丝风儿掠过,凉凉的,直沁人肺¸;,身子一瞬间轻飘飘的像要飞起来。秀兰走了过来,坐在他的身边,一只手轻轻地从他的脸上抚过。
“今晚的月亮可真大——你看,多美的月亮呀!”女人幽幽地说。
回望那一轮皓月,孤单单的有一些冷清。茂生坐了起来,揽妻入怀,听她的心律快速地搏动。
他们就那样坐了很久,直到听见父亲的声音,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那一夜,他们睡得很香,很香。
尾声(1)
婚后第三年的时候他们还没孩子,茂生也有些坐不住了。她带着秀兰来到榆城地区医院,但检查结果是并没什么大碍,而茂生也很正常。于是村里眼明的人(当地所谓懂一点风俗的人)就提醒茂生的母亲,看是不是当初有人冲撞了帐房(新婚的洞房)?母亲于是突然想起当初好像有一个毛丫头片子闯了进去(当地风俗,没结婚的女孩子是不能进新人洞房的,否则不吉利),那时她并没有在意。于是便请了阴阳先生重新看了吉日良辰,把西厦房重新布置了一番,然后由父亲去榆城把茂生弄回来,跟媳妇“圆房”。
物是人非。炕上铺了比结婚时更多的褥子,棉软软的,很舒坦;墙上贴了一张秀兰剪的双“喜”,下面是一对戏水的鸳鸯,无限依恋的样子,楚楚动人;窗上糊了新买的麻纸,贴上了喜庆的窗花;一对绿色的大木箱上也贴上了喜字,房檩上拉了一根电光纸做的花,在灯光下放射着光芒,五颜六色的来回晃动。秀兰穿了结婚时的那件大红棉袄,头上依然抹了发油,却遮不住粗糙的一张脸;眸子里是做女儿时的娇怯,欲说还休的样子,怯怯地向这边张望。茂生也换上了结婚时的衣服,带上了大红帐子,与秀兰并排坐在炕的中央,看姐姐姐夫们在那里忙活。大姐茂华把四个面兔用红线缠了,压在炕角,下面各放了一包针,以示驱恶避邪,然后跟他们开着各种玩笑,象征性地给他们闹房。秀兰紧紧地偎在茂生怀里,笑得缩成一团……
月光透过窗棂泻了进来,满满地铺了一炕。秀兰喃喃的话语在耳旁萦绕,茂生一句也没听进去,心伴着那月光飘得很远,一些记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